既有此心，他當然不會再去招惹彆的妙手，黑榜排名當然也不會太高。

隻不過事情產生得太剛巧，任誰都冇有想到，厲若海師徒二人趕到時，剛好目睹到龐斑與慕典雲的決鬥。

他滅掉“死”，不過是轉念之間的事情，但又要如何滅掉“生”？

實際和直覺的激烈牴觸，讓他一時無所適從，不由茫然望向厲若海。

當年流行烈叛逃，厲若海隻派出門中十三夜騎追殺，並未切成分開水寨。以他的脾氣，對叛徒毫不會有半分容情，是以龐斑才做出推斷，判定厲若海並冇有把流行烈當作叛徒的意義，必然會被魔種之事引出來。

俄然之間，他感遭到遠方又有一匹神駿的駿馬奔馳而來，不由微微一愣。這馬論腳力，並不如厲若海座下的“蹄踏燕”，能令他一愣的，是頓時坐著的人。

這是對本身光榮的看重，卻未免過分無情。外人對他曲解甚深，除了邪異門行事的確肆無顧忌以外，還遭到他看似無情的表麵誤導。

正如翟雨時等人不明白浪翻雲對厲若海的推許，龐斑與方夜羽評點天下豪傑時，也見過門徒臉上的不解神采。畢竟多年以來，厲若海在黑榜的排名始終不高，僅與“矛鏟雙飛”展羽不相高低，而方夜羽曾見過展羽一麵，並未把此人放在心上。

出於方夜羽一方的主動要求，宗越為他師徒二人安排的線路，恰好會趕上龐斑。

厲若海手中紅槍俄然挺起，嚮慕典雲地點的方向一指，冷聲道：“好！龐兄既然這麼說，我就把這位慕兄和我這孽徒一併帶走了。”

厲若海的目光終究從龐斑身上收回，淡淡道：“走吧。不必擔憂，他還活著。”

直到當時，方夜羽才曉得，早在二十年前，厲若海與師尊便有過會晤。

那年厲若海不過二十八歲，已模糊有了一代宗主的氣度。他不顧方纔建立的邪異門基業，孤身前去魔師宮，應戰已經退隱不出的龐斑。

但他還是忍住了，一言不發地跟在厲若海身後，分開了這個曾讓他非常痛苦的魔頭。

他的語氣中，已完整冇有把流行烈逼落長江時的妒忌和猖獗，彷彿在論述一件與本身毫不相乾的事情。流行烈本來就深恨他操縱靳冰雲，發覺慕典雲存亡不知後，恨意更深。但是聽了龐斑這平平平淡的四個字，頃刻間，他竟感到欣然若失。

他將龐斑現身以來產生的諸多事情，事無大小地秉知厲若海，天然也包含了慕典雲前去武昌府，想要尋回鷹刀，趁便應對龐斑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