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宗正揉了揉眉心，也不看他，獨自淡淡道：“之前批示針對黑旗的戰役和公開露麵的事……做得不錯。我本來是籌算這麼說的。”

“我方纔改寫了一點代碼，有事直接找我，通路很安然。”

“不，您即便來了也隻會瞥見我病發的醜態……讓我走出來的人不是您。”蘇夙夜溫和而涼薄地淺笑，伸手按按眼角，“我有錯，您也一樣，這點您應當比我更清楚。”

司非低頭後撤半步：“那我走了。”

話已經出口，他卻怔了怔。和前次見麵時比擬，蘇宗正鬢髮中的紅色更加顯眼了。

“我曉得。”蘇夙夜的聲音裡不知為何浮上些笑意。

蘇夙夜冷靜無言地看了父親半晌，和緩下來的語氣顯得哀思：“大局……您老是那麼保全大局。”

蘇宗正微微抬起下巴，態度再次倔強起來：“我冇空聽你多廢話。”

蘇宗正麵色一變：“閉嘴。”

蘇宗正看了蘇夙半夜晌，彷彿完整放棄和兒子辯論，直接向椅背一靠，隻等他把話說完。

半真半假的掙紮因為一句話止歇：“我不曉得要和你分開多久……讓我多抱一會兒。”

蘇夙夜決計抬高視野，回身細心關好門才抬眸：“父親。”

“希冀越大，絕望時就越難過。”蘇夙夜嘶啞地笑，“對，我也是會因為您難過的……母親出過後，我對您真的非常絕望，絕望到了頂點。”

“我因為服藥副感化昏倒時，傳聞姐姐是激烈反對的，但您還是毫不躊躇地點頭、冒著高風險也要嘗試大強度療法。”蘇夙夜稍低頭，冇被暗影掩蔽的唇角一勾，“即便我狼心狗肺，多少也有點受傷。”

“都那麼久了，您還是不肯意談這件事？”蘇夙夜感到好笑般點頭，“也對，前次我與您談起這事，也是吵得差點斷絕乾係。”

蘇宗正倦怠地再次揉眉心，口氣卻軟下來：“當時……”

司非不明以是。

司非從眼睫下撩他一眼：“還冇。”

蘇宗正張了張口，神情有些痛苦，最後吐出的卻仍然是斥責：“冇有蘇家的庇護，你覺得你能走到明天？”

蘇夙夜輕聲伸謝，毫不吃力地找到了集會室，在門前站了半晌，才抬手叩門。

“先不要急著做決定，我會幫你調查清楚。”蘇夙夜安撫地按住她肩膀，幽幽歎了口氣：“父親要見我。”

“我到特裡同了，”蘇夙夜搶先開口，頓了頓又說，“父親。”

室中半晌沉寂。

蘇宗正因為這反應眉心一跳，卻忍住冇當即發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