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夙夜再次淺嘗輒止，嘴唇一觸即離。姿勢密切，他的語氣卻多了怒斥的意味：“不，我說的不是這些。”略作停頓，他幽幽感喟，吐息拂過她麵上，如有似無的一陣癢：

某些人是否就此對勁，也隻要切身確認了。

蘇夙夜無言抱緊她，半晌才貼著她的耳廓呢喃：“你活得太辛苦了。複仇並不但要刺殺這一條路。”

“但……”司非還想辯駁。

司非愣愣看著他，將下唇咬得很緊。

他必然是用心的。他曉得她冇法狠下心對如許的控告充耳不聞。

“我不曉得為甚麼活下來的是我，而不是哥哥。如果是他，必定能比我做得更好。”司非哧地一聲笑，搖了點頭，“但事已至此，我隻要接管。我冇有挑選的餘地，我隻要一條路可走……我的人生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了。”

她昂首看他，毫無征象地笑了笑。

她走的本來就是通向深淵的死路，隨時做好了在達成目標前墜落的籌辦。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不測之喜。乃至能夠說，內心深處她向來未曾信賴本身真的能夠複仇勝利。

肩膀上輕微的緊繃感提示她身上有傷。她這才認識到手上的輸液管不見了，再伸手一摸，傷口的醫療膠紙也已經被撕去，留下的是非常柔滑的全新皮膚。

司非緩緩啟眸，四週一片寧定的黑。

“抱愧，冇節製住。”以後，他咬著她的耳垂報歉，“此次我慢點。”

重生的細胞構造分外靈敏，司非伸手去揪床單，指縫卻被對方骨感有力的手指填滿，嚴絲密縫。

“除了這個笨體例，我不曉得還能如何做。”司非想彎唇，卻笑不出來，“打入高層用彆的手腕報仇……對三等百姓來講是不成能的。能進入帝*已經是這個身份的極限。說到底……隻要我儘力過就夠了，可否勝利並不首要。”

她張了張口，卻幾乎出聲。

她展開眼。逆光的人影在門邊停了停，才腳步輕緩地走近。

手指而後從頸側滑到背後，她鬆鬆環住他的脖子，將臉靠上去，埋進他的胸膛。她前所未有地坦白，卻也從所未見地軟弱，尾音微微顫抖像是隨時會哭出來：“如果能夠的話，我……也想好好迴應你。但哪怕是最好最美滿的狀況下，我也必死無疑。我不該也不能遲誤你，我真的會害死你的……”

“陳大將？”司非蹙眉。

因為曉得這題目無解。

“夙……夙夜……”司非告饒般附著他耳畔念，“夙夜……如答應以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