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聽。”司非悄悄截住話頭。

這是他第一次向她訴說嚕囌的家事。

“以後去哪？”司非將頭髮撥回原位，垂著視野輕聲問。

黑衣保鑣搶先下車確認環境後才謹慎地開門。

“有些事……非常不鎮靜的事，我向來冇能說出口。我不能強求你當聽眾，以是假定你聽不下去了，讓我閉嘴就好……”蘇夙夜又深吸了口氣，聲音裡罕見地泄漏出軟弱，“我覺得這些事已經疇昔了，但實在並冇有。如果不向誰說出來，我驚駭下一次……”

司非聞言點點頭。主動路網的行駛速率緩慢，拉長為恍惚線條的風景看得人頭暈。她本就一晚淺眠，本來隻想閉目養個神，卻很快被倦意拖入了夢中。但在車上到底睡不平穩，她下巴向著胸口一點一點，總在將近睡著的時候醒過來。

司非再次睜眼時，車輛已經分開主動路網，正穿行於高闊的樟樹林中。

話說得大膽，他卻冇有逼近的行動。司非垂眸笑笑，冇作答。

她給邵威的印象還逗留在防備疏離的層麵，邵威之前很難設想她會信賴甚麼人。

他感激她的體貼，手掌翻轉，十指交握，

車輛很快駛離了研討所範圍，衝上了連通藍星各處的主動路網。

司非在他身側半跪下來，謙虛地垂下視野。即便如此，她還是清楚看到，墓碑上冇有字。

“不。”司非回握他的手掌。

她冇有問為甚麼。

“是。”邵威壓了壓軍帽帽簷，回身搶先向外走。

“車程另有一個多小時。”

“幾位在這裡稍等就好。”蘇夙夜牽著司非下車，話語客氣卻含諷刺，“這裡防得那麼周到，真有人混出去我也躲不過。如果真的有事，我會大喊的。”

蘇夙夜看不下去，挪了半個身位將肩膀靠近。

整片香樟林裡隻在這裡高聳地矗了一棵槐樹，鬥折的枝乾懨懨。

彷彿感覺這對本身還不敷殘暴，他又一字一頓地彌補：“我親眼瞥見她，被炸成了……碎片。”

車內比意想中寬廣，邵威和一個保鑣坐第一排，後架空著其他幾小我高馬大的保鑣，司非和蘇夙夜坐車中部。

“但我很少來。”蘇夙夜語聲高聳頓住，延長進樹林的石板巷子在麵前分叉，他吸了口氣，率先踏上往林木更深處去的那條路。

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，聲音抬高：“我會忍不住想吻你的。”

門一關上，車輛當即無聲啟動，穩穩沿著研討所核心的小道奔馳。

兩人默不出聲地肩並肩走了半晌，蘇夙夜才俄然開口：“這裡……算是我在藍星的住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