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敏的神采沉了下來,卻被賈母攥動手不得分開,便也沉下心機聽一聽賈母的話,若她真的還想算計玉兒,說不得她也要違逆幾句,斷了她的心機纔好,畢竟隻要千日做賊的,冇有千日防賊的。
現在能得如許一個成果, 他已是滿足的了,至於爵位, 他如何感覺不成惜?隻是現在這類環境還能如何?能一家安然已經是福分了,若不是看在那當了王妃的堂姐賈元春和林家姑姑姑父的麵子上,他們這一趟進了刑部大牢,哪能隻一晚就不傷寒毛地出來?再怨天怨地就顯得過分了。
賈敏顧不得那很多,隻盯著太醫搭脈開方劑,說是賈母隻是一時受了驚,並無大礙,好生將養便是。
賈敏直覺心頭一把火燒得極旺,隻能深吸一口氣,壓著火氣對太醫道:“李太醫,我這侄兒乃脾氣中人,因著自小服侍他的丫環昨日裡辭工回家去了,一時想不開有些鬱結於心罷了,您老看著開幾副溫養的藥,我叫人給他煎了去便是了,還是我母親這邊最是要緊,她年紀委實大了,還請李太醫多多上心。”
那李太醫非常善於瞧人眼色,一下子便明白,這姑嫂兩人之間怕是有些貓膩兒,他也不管,歸正請他來的人是賈敏,他要給麵子的人也是賈敏,天然曉得該聽誰的。
到了賈母跟前,卻隻見邢夫人守著,問起王夫人來,說是賈寶玉昨兒個也魘著了,現在正說著胡話,也有些不好,王夫人便去守著了。
一時候,賈母和王夫人都有些怯了,是啊,如果不能為寶玉謀得出息似錦,便是算計了黛玉、害了賈敏名聲又有甚麼意義?
王夫人氣急廢弛地衝要出來,卻被賈敏身邊的婆子給擋了,賈敏皺眉道:“二太太如此大喊小叫,驚擾了母親你可擔待的起?”
賈母忿忿地瞪了邢夫人一眼,看著她怯怯地低下頭去才嚥了心頭火,但到底冇再多說甚麼,經曆了昨日那一出,心中犯怯的何止邢夫人?她也畢竟是明白了,這老祖宗的氣度、親王妃祖母的風景、吏部尚書嶽母的麵子,那也是要旁人情願給,纔算數的。
“該如何過日子便如何過日子,此次能脫得身來便很該謝天謝地了, 若再過上個一年半載的, 父親和二叔真入了那賈珍的套,嗬, 彆說伯府爵位, 隻怕一家長幼的性命都要搭出來。”賈璉隻要一想到賈珍賈蓉流暴露來的自家父親和二叔乾的那些功德, 就氣不打一處來。該說幸虧這事敗露得早, 不然本身隻怕也脫不得身,到時候指不定一家人要被坑成甚麼模樣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