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春這會兒心中的火氣還未全消,道“寶姐姐,何必將那麼好的東西給他,他是甚麼身份,寶玉是身份身份,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有甚麼比如的,不說身份,凡是其他方麵,有一處比的了寶玉的,我也不會說如許的話兒,他整日裡也不學好,跟著姨娘後邊鬨騰,成何體統,男孩子不曉得勵誌出息,跟著姨娘這個婦人身邊上躥下跳,丟不丟人。他是我弟弟,我還能不為他好,若不是我在,他能有這般好,就是好幾次惹著寶玉,寶玉看著我的麵上也未曾多說甚麼,還幫我瞞著,可他呢,凡是他有一點諒解我的難處,就該乖乖聽母親的話纔是,勸著姨娘守本分,母親是個慈悲的,還能不給他們活路,可我那姨娘倒好,整日裡還想著跟母親比一比,這有甚麼比如的,母親是甚麼出身,她又是甚麼出身,打一投胎就比不上。”
迎春淡淡笑了笑,提步走了出來,林黛玉見迎春來了,忙道“二姐姐,快些過來勸勸三mm。”
迎春話音剛落,兩小丫環就哭著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一遍,她們倒是那王夫人跟下的主子,受王夫人的號令,給迎春找些小費事罷了。迎春倒是迷惑,她跟王夫人無短長乾係,這般卻又是為何?
探春生母為趙姨娘,另有個一母同胞的兄弟叫做賈環的,府裡高低愣是冇一個瞧得上眼的,且他行事荒唐,高貴連寶玉身邊的丫環都比不上,長的肥大脆弱,有寶玉珠玉在前,這府裡那裡另有他的職位。趙姨娘雖保護一二,但到底是個上不得檯麵的人物,除了罵街哭鬨,是一點本領也無,反而因著她的啟事,那賈環也成了萬人不喜的。
迎春外頭聽著,內心倒是不覺得然,此人活著,誰冇幾分苦處,那趙姨娘跟賈環雖說不成器,但這也不能成為她膩煩他們的來由。聽著她倒是擺佈難堪的,但字裡行間倒是嫌棄那趙姨娘給她惹了事兒,拖了後腿,這般冷僻冰臉,迎春並不喜好。
迎春看了眼王媽媽,王媽媽忙道,“女人,這事兒女人怕是被做了踏板,二夫人應當找的是大夫人的費事,女人不過是被扳連罷了。這榮國府本是大老爺沐的皇恩,這管家之事理應由大夫人管纔是,縱是老夫人有些偏袒,也擋不住悠悠眾口,不過當年就因著女人的事兒,大夫人被老夫人罵了一通,冇獲得管家的權力。”說到最後,王媽媽聲音越來越小,說來那件事兒,她還起了很多感化呢。
說來這榮國府的主子也能說句養尊處優了,比外頭平常百姓的日子舒暢多了,春不消耕地,秋不消收稻,夏熱不著,冬亦冷不著,何曾見過這般血腥可駭的場景,一個個嚇的是噤若寒蟬,獨兩個小丫環叩首撞地告饒,七竅雖已止血,但未乾的血跡掛在那兒,也可駭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