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院子,見地上跪了一院子的主子,狠狠的用柺棍敲了敲空中,對著周瑞家的道,“你們且退下,對了,這丫環,找好點的大夫看看,再去璉二奶奶處取五十兩銀子給她們一家,好好的補補,等療養好了再到府裡辦差。”
縱是有天大的事兒,也得沉著,私底下查探,哪家婦人跟這蠢婦一樣,光亮正大,不要臉麵。
王夫人歎了口氣,道,“我這原想查呢,隻是這主子們嘴巴緊的很,一個個都說不曉得。”
王熙鳳冷哼道,“太太心慈手軟,我可冇這麼好性子,我倒要看看,一個個是鑲了金牙還是銀牙,鉗子還撬不開不成。”三萬兩銀子,虧的榮國府的就是她大房的,大房的也就是她的,竟敢有人從她手裡偷東西,瞎了她的狗眼。
“太太,除了銀子,你可還丟了彆的甚麼東西?”王熙鳳皺眉道,這事兒還真透了股邪味兒,這府裡的主子,縱是天大的膽量,也不敢偷這麼大筆的銀子,小偷小摸是必定的,但是三萬兩,就是放地上,還不定敢撿。
“恩,我曉得,你也不必擔憂,下去吧。”迎春擺手道。王媽媽無法,隻能退下,而後向幾個訂交的姐妹探聽探聽。
賈母也百思不得其解,莫非真是簡樸的偷銀子的賊?
麵上蒙著淡紫色麵紗,一雙眼睛滿是冷意,屋子裡跪滿了主子,就是周瑞家的也跪在地上。
“麵紗揭開看看,甚麼瘡這麼嚴峻?”賈母敏感的感覺王夫人這臉上的瘡怕是跟那賊人有關,皺眉讓王夫人將麵紗揭開。王熙鳳也紮眼看去,甚麼瘡這麼嚴峻,竟是要蒙上麵紗了。
她們這類人家,凡是有個風水草動,保不齊,滿都城的人都曉得了,外邊還不曉得多少雙眼睛看著呢。這個蠢婦,做起事情來,也不曉得想想宮裡的元春,想想寶玉,想想政兒。
王夫人見賈母麵帶憂色,心中暢快,“母親不知那賊人是如何奸滑奸刁,媳婦都藏的嚴嚴實實的,卻還是找到了,是以想著,會不會是府裡出了內奸,是以纔有剛纔那麼一出。”
“太太,你這臉是如何了,如何蒙了麵紗?”王熙鳳一時也理不清,再昂首就見王夫人臉上蒙了麵紗,忙體貼道。
這邊動靜實在是大,賈母那兒不一會兒就接到動靜,聽主子說,王夫人在院子裡懲罰主子呢,氣道,“胡塗東西,胡塗東西。”而後拄著柺棍就往王夫人這邊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