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鳳雖心中不滿,但細想亦感覺王夫人所言在理,回了屋子,讓平兒傳信讓那婆子將偷得東西儘數還來,不然後邊有她好果子吃。那王媽媽心中暗恨,嘴上倒是千恩萬謝,平兒見了,感喟道,“媽媽也真是胡塗的,你說說這府裡不缺吃喝的,非弄這麼一出,泥人也有三分性,更何況二女人到底還是個主子。我勸媽媽,該還得東西快些還了,也跟女人求個情。唉,真是胡塗。”
王夫人聽此點了點頭,又聽王熙鳳說那應天府新上任的老爺恰是那賈雨村,這此中的淵源,王夫人自是一清二楚的,如此,這事兒也好辦多了。思忖著待會兒拿著賈政的印鑒,修書一封則可。此事臨時放下,王夫人吃了口茶,又道,“今個一早我就傳聞,你昨日到你二mm院裡逞了威風,辦了她的奶媽媽。那狗主子再不好,二丫頭也吃了她一口奶,這事兒,高高拿起,悄悄放下就是,莫要窮究,可知,這些個主子盤根錯節,到時候捅到老祖宗那兒,又起了是非,徒惹她白叟家不歡暢。”
迎春淡淡看了眼襲人,影象中,這丫頭是寶玉一等一的人物,忠誠誠懇,善解人意,做事全麵,將寶玉這屋子裡裡外外清算的舒舒暢服的不說,一顆心更是都放在寶玉身上,可貴的忠心丫環。
林黛玉這藥倒是極好的,悠長吃下去,雖不能根治,倒也能壓抑。不過藥這東西,你說它是藥,它也是藥,說它是毒,它亦是毒。這藥用好了,能救人,但想殺人,亦是能殺人。這藥丸化散開來,再加上些平常當歸,重新措置一下,就是一味毒藥,是藥亦是毒,不懂的人,隻覺得是毒,卻不知是藥,且能調度五臟六腑之氣,但疼痛難耐,藥劑太重會有體內瘀血吐出,普通環境下在大腿內側放出毒血則可,隻她不說,旁人定是覺得身中劇毒心口吐血呢。這府裡彆的藥材冇有,當償還是好弄的,隻三粒藥隻能融成一粒。
東邊耳房內,王夫人坐在臨窗大炕上,中間矮墩子上坐了兩婆子,倒是其兄王子騰家的主子,炕幾上放了封信,信已經翻開,王夫人眉頭緊蹙,細問了兩婆子兄長的籌算,而後讓她們分開,又讓她們給兄長帶了口信,隻說這事兒她已曉得了,再細心考慮考慮,斷不會不聞不問。
如昨日普通,迎春又出了身汗,但結果比昨日還好,讓丫環打了水,淨身洗麵,而後將司棋弄來的當歸磨成粉,又讓人將香爐洗淨,暫作藥爐,拿了溫酒的炭爐燒火,量少,倒也能拚集著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