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這段時候裡,因秋色爛漫,眾姐妹齊齊聚在大觀園裡撫玩春光吟詩作對,非常歡愉。因林黛玉做了一首桃花詩極好,世人商討以後,便將“海棠社”改名為了“桃花社”,齊齊做起桃花詩來,卻都比不上黛玉所做的那首。又有史湘雲在家裡做了一首柳絮詞寫在薛濤箋上送來,世人見了交口獎飾,又做起柳絮詞來。此中猶讓寶釵做的一句極好,便是“好風仰仗力,送我上青雲”。寶琴見了,無人處便笑著問寶釵道:“姐姐的心誌這麼高,如何肯將大好韶華斷送在這冇甚前程的榮國府裡?”
寶琴點頭道:“那是天然的。正如姐姐所說,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來。自家人都不拉拔,卻去拉拔誰?”
蝶兒突入我夢,我在蝶夢當中……究竟是我變成了薛寶琴,還是薛寶琴變成了我呢?細細想來也是冇有一個必定的結論,不過是沿著本身設定好的門路,一向走下去罷了……
賈政還冇有說話,內裡便傳來賈母冷冷的聲音:“本來我們賈家是靠著你一個婦道人家撐起來的,此事,我倒還是第一次傳聞……”跟著話語聲,賈母拄著壽星頭紫檀木柺杖顫巍巍的走了出去,麵上凝凍著霜雪,非常丟臉。
再說賈政那邊,將信將疑的來到王夫人房裡,見她猶自呆坐在床上,一雙眼睛木愣愣的盯著氛圍,披頭披髮,衣衫不整,描述極其不能入眼,當即不耐煩的說道:“彩霞說你病了,我看你這個模樣,不像是病了,倒像是瘋了。”
賈政撚著本身缺了幾縷的鬍子,吼怒道:“我要休了你這個惡婦!”
賈母冷冰冰的盯著王夫人,嘴裡對賈政說道:“這又與你何乾?你管天管地,還能管彆民氣裡如何想嗎?她疇前隻是諱飾得好,本日方纔說了實話罷了。”說著她頓了頓手裡的柺杖,在沉悶的響聲裡問道:“王氏,你可知錯?”
丫環們麵麵相覷,都看到了相互眼裡的不解與鎮靜,齊齊承諾了。因而,自這一日起,王氏便被禁足了。她手裡的事情全數交給了王熙鳳,鳳姐兒是個愛好弄權的,當即內心便非常歡暢,隻是壓著不敢暴露來罷了。自此她管起家來更加經心極力,引得世人齊齊獎飾不提。賈母則又搬了一大堆佛經給王氏抄,言道每本佛經都需抄上個一百遍。甚麼時候抄完了,甚麼時候她才氣夠出來。王夫人整日在院子裡怒罵不休,罵完了賈母罵賈政,罵完了賈政罵大房,汙言穢語不斷於耳,的確令人匪夷所思。賈母曉得了以後,更加討厭她了。卻礙於賈元春和賈寶玉的麵子,不能真的休了她,內心也是憋屈得鬱鬱寡歡,難以展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