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母年紀大了,已經很多年不管府中之事了,平時隻含飴弄孫,做個慈愛的老封君罷了。
賈敏驚出了一聲的盜汗,明天剛換的小衣裳已經汗透了,黏在身上,又濕又涼,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受。
王夫人見賈母麵色都雅了些,此時方敢插話道:“依兒媳鄙意,是不是鳳丫頭年紀輕,上麵的人陰奉陽違,這才讓姑奶奶受了這麼多委曲?”
賈母聽了微微點頭,“想來你們也不會有那般心機,倒是那起子下人竟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如許猖獗!”
賈母坐上高位上,“我的敏兒這些年好輕易返來一次,你們就這麼對待她的,吃的用的不說用最好的罷了,竟然連飯菜都是涼的,你們這是挖我的心啊”
翠柳一番話,讓賈母氣的摔了手邊的杯子,“反了,反了,去把老二家的和璉兒媳婦都給叫來,我倒是要問問她們這家是如何管的?”
受了委曲的女兒天然是要找母親傾述的,母親再一力保護,女兒天然就曉得這世上隻要母親對她最好,然後呢?
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難不成她嫁出去了在這府中就一點職位都冇了?
賈母眼中盛滿了對女兒的擔憂,“好敏兒,娘讓你受委曲了!”
當初她在林產業家做主之時,對上麵的大事小事是瞭如指掌,主母真正正視的高朋,下人那裡敢因為賞錢而慢待。
看著王夫人和鳳姐誠惶誠恐的模樣,賈母嘴角暴露一絲笑來,但是隨即便隱去了,隻作出一副悲傷的模樣,指著這一對姑侄道:“你說,你們是如何對敏兒的?我看你另有何臉孔說!”
甚麼都是母親的了・・・・
賈母還在絮乾脆叨的說著,“敏兒,林家不仁你就不義,你當了這麼多年的林家主母,對林家的財物熟諳的很,到時候你手裡有銀子,另有娘跟榮國府給你當依托,還怕受了委曲不成?”
“歸正這榮國府都容不下我這個老婆子了,我們娘幾個還是回金陵去罷,省的在這每天看人眼色”
賈母擦了擦眼淚,道:“敏兒,你跟娘說實話,林家是不是真的不可了?五代列侯的林家,如何讓當家主母連賞銀拿不出來,我倒要問問我那病歪歪、活不了幾天的好半子,是如何對待我如珠如寶的女兒的!”
賈敏得了母親的體貼,眼淚那裡還能忍得住,不自發的便流了下來,“母親,女兒嫁出去就不是賈家的人了,比不得彆人嫁到我們賈府,那裡還敢說委曲不委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