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玉笑道:“他?他同我們東府的蓉哥兒一樣,捐了個龍禁尉的官兒,不過掛名罷了。要提及石家有出息的,那得是他的堂兄石光珠石孟圭,不過光琥的弟弟光琳,現在正在國子監讀書,傳聞讀的不錯。”
“為兄隻勸一句,”賈琰勒馬道:“寶兄弟無妨想想,你能夠不仕進,但是舉業何嘗不成。兄弟身上有功名,說話就更硬氣些,需知男人漢大丈夫立於人間,莫非真的事事逆來順受、都聽旁人的補救麼?”
“他呀,十二歲就參軍了。”寶玉還真曉得:“參軍以後朝廷在南邊與人兵戈,他當時隻是帳前聽用的小校尉,卻身先士卒斬將奪旗,立了頭功。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情,他那會才十八歲,因為是勳貴家的後輩,皇上格外的高看他一眼,現在合法著楚王府司馬,掛著六品職銜。”
幾個本來麵帶不屑, 嘴上嘀咕著酸墨客的公子哥兒都閉上了嘴, 誠懇起來。賈琰看著寶玉:“寶兄弟如何在這, 這幾位是?”
賈敏點頭:“是,之前傳出立儲的話,不是把他嚇得要削髮嗎?依我看,天子一定瞧得上他。且燕王生母固然是太宗朝大司寇的孫女,但是家中式微,她還是以公主陪讀做的後宮女官,暮年被太後所賜,不算很得聖心。”
黛玉驚道:“表哥如何不會去歇息?明日就要入場了。”
正院的那一對伉儷卻在說私房話,“母親寫信來,天子真的要追封廢太子了。”賈敏將手劄遞給林海,“朝野高低都在傳說,天子籌算追封庶人閎為義忠親王、庶人聞為理忠親王、庶人闓為誠忠親王,無諡號。”
賈琰聽他這麼說,倒不好多說甚麼了,他笑笑:“寶兄弟這話,倒像是隋朝楊智積的自保之道,倒也是大聰明。”
蒲月以後,孫鐘也不上門了,賈琰也不再去梁府,以免被人說嘴,親朋們都讓賈琰用心備考。林海弄來了此次會試主考—新任禮部尚書陸泰清喜好的文章,和陸子悟曾經的闈墨給賈琰參考。每次等候測驗的時候,日子都過得緩慢,很快就到了會試之期。
“母親也在擔憂,她說現在京中一些人家,乃至家裡也有人活出現來。”賈敏道:“乃至有人提到了庶人閎的宗子、天子的長孫司徒晟,過年的時候天子將那孩子放出來,也封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