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政皺著眉頭,神采青中帶白,已經能與四周的雪景媲美。
江菱細心想了想,決定還是先進宮去,再談其他。宮裡就算是有大水猛獸,也比季世的蕭瑟沉寂和賈府的愁悶堵塞要好很多了。彆的不提,江菱一日都不想同王夫人呆在一起,可貴有一個擺脫的機遇,她天然要緊緊掌控住,先分開賈府再說。
嬤嬤們又朝畫舫外望了一眼,見賈府的世人都走得乾清乾淨,不免驚奇道:“為何此處竟空無一人?”再看江菱提著宮燈站在畫舫上,孤零零的顯得蕭索,便不免抱怨起二太太來。方纔那位開口的嬤嬤又道:“女人無妨回屋安息去罷。其間固然有天然地熱,但畢竟是冰消雪融的,北風一陣緊著一陣,莫要凍壞了女人的身子。”
江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,內心對那位大人說了聲感謝,便上了待選秀女的騾車,與其他秀女們一道,一齊被送往紫禁城。她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,身邊的女子或嚴峻不已,或胸有成竹,或雙手合十在胸前,閉目不言。江菱歇了半晌,睜眼環顧四周,倒感覺非常風趣。
“鑲白旗。”
“來齊了。”
江菱皺眉問道:“嬤嬤可曉得,二太太為何要我在這裡等待?”
江菱低頭看著本身的木牌,內心暗想,這車裡多數便是內定的秀女了。
兩位大哥的嬤嬤走到跟前來,問江菱道:“女人有何叮嚀?”
臨走前江菱曾問過王夫人,本身的籍冊和賣身契可還留著?王夫人白了她一眼,冷冰冰道:“早已經撤掉了。”因而便不再多言,彷彿帶著很大的氣。
那位手持青玉牌的秀女亦嘲笑了一下,闔眼靠在車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