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悄悄哎呀一聲,高低打量著抱琴,連連問道:“那你呢?你可有甚麼事?”
賈母仍舊躺在軟榻上,冇有睜眼,任由珍珠一口一口地給她喂藥。
王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道:“冇甚麼。”當初她們把江菱弄到宮裡,已經將統統陳跡都抹除得乾清乾淨,邢夫人不曉得也是常理。這件事情,曉得的人越少越好。想到這裡,王夫人便又續道:“那丫頭是個滑不溜手的,不管我使甚麼體例,都撬不動她一星半點兒。現在府裡的景象,你們也都曉得了。如果再如許下去,要不了三五年,府裡連個空殼兒都冇有了。依我看來,應當從林女人那邊動手纔是。”
抱琴搖了點頭,聲音垂垂變得寒微了:“都被逐出去了。有些放歸了家裡,有些在惠嬪孃家的莊子裡乾活兒。這宮裡的事情,我也不好胡說八道。但總之,日子過得不大好就是了。”
抱琴在賈元春宮裡驚醒過來,盜汗沾濕了裡衣。
王夫人不為所動。
“唉,好了。”珍珠拍拍抱琴的肩膀,又取了本身的手絹兒塞到抱琴懷裡,道,“彆多想了。主子們的事情,斷不是我們一個丫環能置喙的。你且在宮裡好生奉侍著大女人,二太太有甚麼話,天然會讓人傳到宮裡,叮嚀給你們聽的。對了,那幾個小丫環如何了?”
“祖母您慢著點兒……”
珍珠和抱琴兩個對望一眼,珍珠推了推抱琴,表示她從速回宮,本身高高地“哎”了一聲,便緊趕慢趕著到榮禧堂裡去了。抱琴站在堂外看了半晌,咬著下唇,未幾時便是一排深深的牙印。
江菱坐在高高的屋簷上,望著下方的抱琴,沉默不語。
話音未落,便聞聲內裡傳出呯地一聲響,彷彿是王夫人厲聲喝道:“你說甚麼?那丫頭從南邊兒返來了,還請太皇太後將黛玉請到了宮裡,話舊?……哼,倒是白費了我的一番心機。你再去宮裡問一問,那丫頭現在是個甚麼景象,可另有甚麼用處冇有。如果有效處,就讓元春再拉攏拉攏,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主子,不好好地用一用她,還真是怪可惜的。”
如果賈府裡再出一個正兒八經的王妃,那便又有了一些底氣。
內裡又傳來了邢夫人的聲音:“我不曉得甚麼?”
王夫人嘲笑道:“冇甚麼不鐺鐺的。黛玉是老太太的心尖子,莫非寶玉便不是老太太的心尖子了麼?為了榮、寧二府,走一走北靜王的門路,說甚麼也不為過。上回讓你們送迎春到王府裡陪黛玉的事兒,辦得如何樣了?我傳聞南安王世子與北靜王走得很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