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能如他所說的一樣，對那些西洋和南洋的來客，一是防備，二是摸索，然後在這類防備和摸索裡，漸漸學會很多東西，那天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。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，回想起今天下午聽到的，那些有關商談細節的分歧，又暗自偷笑了一會兒。

可貴有如許平靜的閒暇，陪著她四周逛逛也好。方纔在出門的時候，他便已經叮嚀了侍衛暗中跟從，是以不大擔憂本身的安危。反倒是方纔在商行的時候，想到了一些費事的事兒。

康熙緩緩地點了點頭。

一霎間的喧鬨。

江菱想了想，答道：“統統隨皇……的情意罷。”

康熙順勢攬住江菱的腰，攏了攏她耳旁的碎髮，亦抬高了聲音道：“免禮。”

康熙朝那位侍衛點點頭，江菱便看到那位高高大大，看起來有些粗暴的侍衛躊躇了一下，但還是走了出來，噔噔噔上了閣樓，又捧著一個小小的匣子走了出來。等走近了才發明，那邊麵竟然是一對珍珠耳墜，在昏沉的夜色裡，泛著一絲淡藍的光彩。

“唔……”

江菱下認識地摸了摸本身的耳垂。

但不曉得康熙所謂的欣喜，指的是甚麼？

朕？！

江菱稍稍有些驚詫。不喊少爺，莫非喊老爺麼？康熙他的排行是幾來著？

康熙愣住腳步，俄然轉頭望她，低聲道：“要不要繞個彎兒再歸去？”

她朝前麵望了一眼，仍舊是如織的行人，摩肩接踵，一眼望不到絕頂。

仍舊是兩個高談闊論的男人，各自穿戴剪裁得體的燕尾服和帶著刺繡的號衣，酒保端方地站在中間，等候著他們的叮嚀。在間隔他們不遠的處所，有人在拉著大提琴，低緩的琴音流淌在商行裡，隔斷樓下喧鬨的背景音，自但是然地，也將他們說話的聲音，與一樓的客人隔斷開來。

康熙攬著她的肩膀，等她的呼吸垂垂喘勻了，才笑道：“隨便逛逛，隻當是平凡人家帶著夫人出來玩兒。你可有甚麼想去的處所？”

她靠在康熙懷裡歇了一會兒，又抬眼望著他，問道：“少爺預備去哪兒？”

侍衛會心，走上前去叩了叩門，木門吱呀一聲開了。

“甩脫了後邊兒的兩個小尾巴。”他笑道，將江菱攬在懷裡，指尖抹去她鼻尖上的一滴汗，“可累著了麼？歇一歇，待會兒能走得慢些。”

“這是贈送你的。”康熙輕撫著她的耳垂，在她耳旁低低地說道，“戴上給朕瞧瞧，可好？”

等穿過了兩條冷巷子，他的腳步才放慢了下來，但仍舊緊緊攥著她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