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閉著眼睛，輕聲道：“若我不允呢？”

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，趁你病，要你命。

冰冷的指尖悄悄戳在她的腦門上，卻冇有留下半點陳跡。

江菱悄悄擺了擺手，笑道：“無礙的，出去罷。如果出了事情，俱由我一力承擔。”

嬤嬤們相互望望，有些擔憂道：“但……”

江菱看完，幾近要笑出聲來，但因為牽引到了身上的傷口，便隻能斷斷續續地喘著氣。

江菱淡淡地笑了開來。

江菱又低低地咳了兩聲，斷斷續續道：“那如果我不肯意做呢？”

那上麵說，江菱因為傷到腰腹，導致畢生冇法生養，不宜再留用。這類毀傷還是永久性的，不管是扁鵲再世還是華佗再世，都完整無濟於事。在票據的開端，另有太醫令和幾個醫師的簽文。

王夫人見江菱麵色慘白，氣味微小，連纏住傷口的紗布都染紅了一大片，便捂著口鼻笑道：“瞧瞧你這副模樣，恐怕用不著我對你做些甚麼，自個兒便已經去了大半條命。”隨後用一把小鑰匙翻開匣子，從內裡取出一張薄薄的紙，展開在江菱麵前，笑吟吟道：“能看清上麵的字兒麼？”

王夫人指著她，指尖微微顫抖：“你、你――”

俄然身後江菱淡淡地說道：“二太太帶來的這些寶貴藥材，想必已經是府裡壓箱底的東西了罷？榮國府虧空甚巨，乃至要不吝動用――”女人們的嫁奩，她驀地刹住了話頭，免得將此事扳連到林黛玉，又將將地轉了個彎，“但恰好還在我進宮的時候，送來了一萬兩銀子的嫁奩，再有就是這一箱子寶貴的藥材。二太太，不知榮國府裡一樣的藥材，還剩下多少？”

王夫人語氣和緩了些，道：“天然是替元春做些不肯意做的事情。你不是獨一一個留封的秀女麼？那常日裡便顯得張狂一些、猖獗一些，主動挑起惠嬪德嬪宜嬪榮嬪的肝火兒，然後再讓元春賣個乖討個好，三五回以後，天然便能讓萬歲爺瞧見她的好處，也免得直到現在還……嗬，這些事情，你就不消曉得了。”她說到厥後，很有些咬牙切齒。

“江菱，你公然是個短長的角色，我和老太太都小覷了你。”王夫人喀嚓一聲翻開小匣子的夾層，從內裡取出第二張紙，冰冷涼地說道：“起初老太太讓我籌辦第三份兒禮，我還道不消，但當今看來，還非得用這第三份兒禮，才氣讓你乖乖就範了。你瞧，這是甚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