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留意到蘇麻喇姑的行動,內心俄然有些不安。那塊牌子自從到了她手裡,幾經展轉,實屬不易。固然這些日子都過得風平浪靜,但她清楚得很,在這後宮裡,風平浪靜纔是最大的不易。
江菱安設了本身的東西,便與其他秀女們一起,來到女官跟前聽訓。女官仍舊是先前耷拉著眼皮,聲音冷冰冰硬邦邦的那一個,經驗了她們幾句話,便引著她們來到內庭,讓站成一排。
蘇麻喇姑笑著應和了幾句,便又扶著太皇太後,走到了內裡。
倒是康熙身邊的那位寺人,幾次看了他好幾次,彷彿有些憐憫。
太皇太後是宮裡的白叟了,又是職位最高的一個,被她伶仃拎出來問話,內心接受才氣稍差的,便有些崩潰,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。太皇太後微微一哂,將那些表示極差的、特彆是說了不該說的,前麵又表示得悔怨的秀女,一個個地撇了出去。
“孫兒叩見太皇太後。”
蘇麻喇姑上前撫拍著太皇太後的後背,給她順氣。好一會兒以後,太皇太後的氣順了,深深地呼吸幾下,問道:“你如何到我宮裡來了?”也不知是責備還是無法。
當然現在不能稱其為孝莊……江菱抱著她小小的行囊(內裡隻要一麵菱花鏡、一套換洗衣服和一塊身份木牌),跟著女官和其他四位秀女,一同來到太皇太後的寢宮裡。這座宮殿與彆處罰歧,不但冇有那些花團錦簇,並且多栽草木,顯得格外沉寂清幽。江菱跟著那位女官,又來到一間鬥室子裡,清算好東西住下。這裡不能一人占一間屋子,隻能兩三人住一間屋子,稍有些擁堵狹小。
不過,這不是她應當操心的事兒,宮裡另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呢。
很久以後,太皇太後才道:“他彷彿很看重這個女人。”聲音裡微有些迷惑。
這一輪一輪地遴選下來,尚能留在這宮裡的女子,寥寥無幾。
傳聞那位皇太後並非康熙的生母,而是嫡母……打住,江菱刹住思路,將重視力放在了跟前的女官身上。方纔帶她們來的那位女官已經分開了,麵前的這位新女官年紀有些大,神情寬和,說話也是不急不緩的,讓人很輕易心生好感。江菱從旁人丁中得知,這位便是蘇麻喇姑了。
那牌子上寫著她們的名字。這個行動,多數便是要撂牌子了。
蘇麻喇姑安撫那女人道:“你的年紀還太小,怕是不好留在宮裡。歸去罷,等過些光陰,便擇個夫婿嫁了,也算是功德美滿。”言罷取過一塊牌子,交到那位秀女手裡,讓女官引著她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