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縷一縷纏繞著的斑紋,在陽光裡,竟然顯出了藐小的筆墨。左邊的那枚珠子上,錯薪……言刈……之子於歸……江菱立即便猜測出了全句,是“翹翹錯薪,言刈其蔞。之子於歸。言秣其駒”。
話音未落,江菱便眼疾手快地將那張紙收起來,揉了揉,丟到火盆裡燒了個潔淨。蘇麻喇姑悄悄地看著江菱,目光落在那一對兒耳墜上,又淡淡地笑了開來:“看來皇後已經曉得了。”
小阿哥年紀還小,說不定是曾經看過此中一個,纔有了點兒印象。
一名親信嬤嬤倉促走進屋裡,稟報江菱道:“太皇太後遣了人過來,從旁幫手皇後。”
在預備抓週的物品清單上,江菱還是問了問蘇麻喇姑的定見,力保不會出錯,也不會犯甚麼奇特的忌諱。蘇麻喇姑因為是太皇太後派過來的,於此事極其上心,又給了江菱很多好建議。
那一天宮裡熱烈不凡,半座紫禁城裡的宗親和夫人們都到了。或許是因為康熙特許了一日假的原因,連宮外都比昔日要熱烈一些。江菱因為是皇後,又是七阿哥的母親,一早便帶著七阿哥,前去拜見太皇太後和皇太後,又讓七阿哥陪著她們呆了一會兒。
七阿哥看著風趣,也不戳著珠子玩兒了,窩在江菱懷裡,半個小身子趴在案麵上,看著江菱將珠麵上的形狀勾畫出來。江菱不是學畫的,又用不慣羊毫,畫了好一會兒都不像,便乾脆將本身描眉的炭筆取來,當作鉛筆,一筆一劃地照著臨摹。
一場抓週禮有驚無險地疇昔了。今後的日子,還是要還是過。
那枚南珠雖比彆的珍珠要大,但在江菱手內心,還是顯得很小,不一會兒便滾了個來回。江菱留意到,那上麵有一些細細的紋路,彷彿刺繡用的斑紋,伸展在珠麵上。開初江菱還覺得,是本身看錯了,但細心看了一會兒才發明,確切是那上麵有些細細的紋路,不細心看,還真是看不出來。
江菱揣摩了一會兒,又將彆的一枚耳墜取下,與第一枚並排放在一起,讓兩道斑紋相互靠近。這是她第一回取下兩枚耳墜,亦是第一回將它們並排放在一起,對著陽光,看那上麵的紋路。
一分鐘,兩分鐘,三分鐘。
這兩枚南珠,戴在她身上一年之久,竟然向來未曾發明過異狀。江菱看了它們好一會兒,才悠悠地感喟一聲,試著用炭筆,將那些古怪的斑紋,一筆一劃地,漸漸地描畫在了紙麵上。
江菱又安撫地揉揉他,道:“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