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在原地站了半晌,才漸漸回到承乾宮。
她們兩個,十有八.九是衝著王夫人去的。
在顛末宜嬪身邊的時候,宜嬪俄然笑道:“皇貴妃也是要出宮禮佛?這可趕巧兒了,我今兒也想到寺裡上香還願,不知可有這個幸運,與皇貴妃同業?”
江菱來到太皇太後宮裡,遵還是例施禮問安,便聽太皇太後笑道:“坐罷。昨兒皇上方纔來找過我,同我說了明珠的事兒,明天一早你便過來了。如何,是想聽聽我的意義?”
做完這些事情以後,江菱才找了個間隙,靠在榻上眯了一會兒。
一旦王夫人“遭到刺激,瘋言瘋語”的說辭傳開,那便會無窮地放大,直到此事煙消雲散為止。
回程的時候,江菱趁便還去了一趟賈府,看了看王夫人。
自嶽親王府裡出來,江菱又拐到了安親王府,一樣跟王妃談了談。
話已經說到這類境地,管事姑姑冇有體例,唯有應允了。
等馬車行駛到宮門前,車裡的人給江菱存候施禮,才發明是榮嬪。
江菱笑了笑,道:“但她們當初進宮的時候,是作為貴妃的陪嫁,一併送進宮來的。貴妃娘娘過世,她們該當被放出宮去。如果不肯意出宮,那便要到園子裡去守靈。你們去翻翻宮規的冊子,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
明天早晨,王夫人又在府裡鬨了一回,被賈政給關起來了。江菱去到賈府的時候,王夫人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,一點兒精力都冇有,薛寶釵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,正在王夫人的床前喂她,賈寶玉則在床前勸著。至於李紈,她在在屋子的另一邊納針線,不言不語的。
賈寶玉喚了聲母親,又吃緊地跟江菱解釋道:“這位夫人,母親她生了病,這兩天一向口不擇言的。她的話,還請夫人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太皇太後笑了:“出宮禮佛?”出宮禮佛不過是一個藉口。用出宮禮佛的名義,實在能夠做很多事情。比如剛纔太皇太後提到的,跟那些親王宗室們的夫人們談談,敲打敲打。
宜嬪見到江菱,便福身施禮道:“給皇貴妃存候。”
“你跟她們是一塊兒來的罷。”王夫人奸笑道,“我早就跟你們說過,元春臨終前,已經將甚麼事情都說了,你們冇有轉圜的餘地。冇有!”最後兩個字,是聲嘶力竭吼出來的。
明天夜裡,康熙也跟她說過一樣的話。看模樣,倒真像是有些投鼠忌器。
江菱又措置了一會兒庶務,將管事姑姑們稟報的事情,一一地措置妥當,便讓宮女們取來幾張帖子,一筆一劃地寫拜帖。明天出宮,除了要藉著禮佛的藉口,見見賈府的人以外,還要去拜訪幾位王妃,如太皇太後所言,敲打敲打她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