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在夢裡套了套他們的話，便套出了王家很多肮臟事兒。王家既然能在都城站穩腳根，躋身金陵四大師族之一，必然是有些本領的，府內裡的肮臟事兒不比賈家少，族內裡的敗家子更是一個接著一個，江菱冇費多少工夫，便清算出了一本小冊子。

江菱轉過身，微微抬開端望著他，目光有些躊躇。

江菱又笑了笑，續道：“那要看二爺的本領了。如果兩位王大人都束手束腳，那便劃一於，將二太太的手腳折斷了一半。二爺本來也曾抱怨過，如果不是兩位王大人偏幫著寶二爺，事情定然會更加順利。再者，等王大人之事結束以後，二爺還能夠如法炮製，敲打敲打薛家，寶二奶奶再如何本事，也仍舊是個白身，管不到內裡的事兒。如此一來，二房的權力，便被減弱了。”

“你是說——”

康熙亦低下頭看著她，笑問道：“如何了？”

緊接著王家又有幾個豪奴下了獄，另有幾個扳連本家的、整日裡坑蒙誘騙的傢夥，亦被架到了大獄裡，這如同洋蔥似的一層一層地剝下來，便剝到了王家的當家大老爺、王子騰大人身上。客歲王大人方纔被貶謫，本年好不輕易有了點兒轉機，又被查翻舊賬，一併削職，連續徹查了二十多個金陵的地頭蛇，將金陵的宦海摘掉了一小半。

並且更要命的是，王大人平生最喜好的，便是姻親二字。客歲薛家犯事兒，便是大半是王家幫著調停的，現在王家本身難保，拔出蘿蔔帶出泥，便將往年薛家的那些舊案，也翻出來查了好幾遍。剛好朝中的幾個大學士正盯著這事兒，徹查的力度，又比往年大了很多。

江菱放慢了腳步。

賈璉初時另有些漫不經心，但翻著翻著，神采就變了，將那本要命的小冊子持續翻了四五遍，連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。江菱將本身變成了“先大夫人派來的使者”的模樣，煞有介事地說道：“這是大夫人的在天之靈，在幫著二爺。”

這是她頭一回醒得比康熙早，內裡的天還冇有亮，應當是卯時擺佈了。她恐怕驚醒康熙，便窩在他懷裡冇有動。又過了好一會兒以後，內裡纔有人悄悄地叩了叩門，將康熙叫了起來。

也恰是在這個時候，江菱坐完了她的月子，完整自在了。

康熙悶悶地笑了一下，低下頭望著她，問道：“你又在動甚麼歪點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