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銀耳蓮子羹,並不需求兩個嬤嬤一起去瞧,這是請她們躲避的意義了。
江菱這才鬆弛下來,稍稍調劑了一下坐姿,問道:“方纔你說,二太太如何了?”
林黛玉嗯了一聲,又回過甚看著繈褓裡的小嬰兒。比起前幾天剛生下來的時候,小嬰兒已經長開了一些,不再是本來那副紅紅皺皺的模樣了,能夠看出一點兒江菱的表麵,但眉眼卻像他爹。林黛玉看了他好一會兒,才喃喃道:“這麼小的一個孩子。”
江菱每天都要聽三四遍一樣的話,幾近能背下來了。
兩天前,剛好是江菱晉封為皇貴妃的第二日,昭告天下。
她冷靜地撇過甚,手指悄悄擱在了床邊。
不一會兒,便有一道明黃的身影呈現在視野裡。仍舊是一身的龍袍,明顯是方纔從乾清宮那邊過來。江菱慢騰騰地起家,滑下床榻,施禮道:“皇上萬安。”
彆說這事她一概不知,即便是曉得,也會設法讓它不勝利的。
林黛玉分開以後,嬤嬤們才又迴轉到屋裡,問江菱道:“主子,我們要不要再派人出去,盯著二太太和那府裡?”
說到這裡,林黛玉似又像是想起了甚麼,問道:“二舅母可曾進宮來看過你?”
江菱歪靠在榻上,笑道:“坐罷,這兩天,她們不讓我隨便走動。”
因為其間無人,林黛玉便不再顧忌,皺眉抱怨道:“二舅母她的確是瘋了。阿菱你不曉得,我前次回榮國府,竟然聞聲珍珠她們說,二舅母和大舅母,都在動外祖母留下來的物件兒的主張。外祖母當年的嫁奩頗豐,過了這麼些年,宮裡府裡的犒賞、內裡莊子裡的進項、府裡的采買,亦頗豐足。外祖母過世以後,這些物件兒,便都留了下來。開初是預備充入公中的,但厥後不知為何,大舅母與二舅母卻爭論了起來。直到前些日子,她們還在府裡爭著呢。連璉二嫂子都勸不住。”
江菱又被她逗樂了,撫了撫繈褓的邊沿,靠在軟枕上望著她們。
江菱聞聲太妃留膳,也不便再將林黛玉留下來,便道:“我送送你罷。”
江菱微垂下目光,暗想,這便是上回賈璉說過的,她們想要動老太太留下來的東西了。
江菱無法道:“你彆介懷。”
北靜王與她不一樣,他是在朝堂之上的人。
江菱暗想王夫人能不歇斯底裡麼,事情不但完整超出了她的預感,還拐到一個不成預知的方向去了。但這些事情,卻不便同林黛玉明言,因而便點頭道:“我亦不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