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緩緩說道：“先前皇上給我備下三個太醫，每日例行問診，便是為著這個原因。既然吳太大夫病了，那便讓吳太醫的同僚替我看診罷。”言罷朝身邊的另一名太醫道，“光駕。”

江菱點點頭，道：“拿過來罷。”

聯絡到前次在夢境裡聽到的，“便讓她身敗名裂，不容於天家”之言，江菱一霎間從夢中驚醒。

“皇家？”珍珠笑了，“哪兒能呢。府裡的最早一輩，那是有功之臣，那裡獲咎過甚麼皇家。不過我倒是聽老太太說，當今皇上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，與先帝全然不一樣。疇前府裡的那些事兒啊，先帝笑笑也就疇昔了，但當今皇上，卻接二連三地斥責了好幾次。這些年皇上很少提了，應當是朝堂上的事兒太多，我們小小的一個榮國府，入不了皇上的眼罷。”

一場朝覲下來，江菱累得有些虛，便被嬤嬤們扶著坐了一會兒。

差一點，隻差一點點，她就要掉進彆人的騙局了。

江菱等另一名太醫診過脈後，纔不緊不慢地說道：“這裡是長春宮，天然一概都要聽我的。皇上讓你的徒弟來給我看診，我便獨獨信賴你徒弟一小我。既然你徒弟病了。那便等你的徒弟病好以後，再來給我問診罷。”

姓王？！

江菱想了想，便又問道：“兩邊都不肯意？”

難怪康熙剛纔甚麼都不肯說。本來是機會未到。

“珍珠姐姐，你奉侍老太太日久，可曉得府裡的上一輩，或者上上一輩，是否獲咎過皇家？”

那位年青的太醫答道：“回雲主子，臣是昨日纔來的，跟在吳太醫的座下修習醫術。但因為吳太醫昨日病了，是以才讓臣替代太醫，來替雲主子例行診脈。”言辭和眼神都有些輕浮。

江菱閉上眼睛，想要睡去，但如何都睡不著了。直到淩晨時分，才垂垂地睡去。

珍珠猶未發覺，仍古道：“當時老太太說，皇上自打即位開端，便不是凡俗之人。他親政以後的那些事情，動手既快且狠，多少輔政大臣還冇有回過神來，便被髮落下獄了。府裡差點兒被髮落。但是厥後皇上用兵西南、東南、東北，得空顧及都城裡的事兒，便再冇有叱罵過了。”

那位新來的年青太醫，神采變得更加丟臉。但因為這裡是紫禁城，江菱又是身懷六甲的妊婦，不敢再這裡亂來，便非常難堪地站在一旁。

江菱暗想，不是冇有叱罵，而是因為騰不脫手……

江菱微微點頭，暗道，本來如此。

第三天是大年月朔，諸宮妃、王妃、太妃、命婦，均進宮朝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