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嬪出去的時候,江菱剛好轉過甚,朝門口望了一眼。帶路的大宮女畏畏葸葸的,神采帶著些委曲,像是方纔被宜嬪嗬叱過。在宜嬪身後,還跟著四個大宮女,剛好就是明天見到的那四個。剛一進屋,宜嬪便道:“聽聞雲嬪動了胎氣,便想著到這裡來瞧瞧你。來人,將我預備好的東西帶出去,給雲嬪補補身子,可莫要華侈了呀。”
麵前這位宜嬪,但是有過先例的,並且還不止一回。
臨靠窗邊的那位嬤嬤上前,將窗子稍稍翻開了一半。
江菱笑了笑,笑容卻未曾透達眼底。
方纔小憩了半晌,便又被嬤嬤們喚起來,說是有外人到了。
“惠嬪到――”
不管如何,要先將能夠的傷害掐滅在搖籃裡。
是抱琴。
“是……但雲主子,這也是我們大老爺和二老爺的意義呀。”抱琴抬開端,神采焦心腸看著她,“昨兒夜裡,府裡的兩位老爺一宿冇睡,寧國府的老爺亦是一宿冇睡。不知為何,王爺在戶部查賬,第一個竟查到了榮國府的上頭,說我們府裡的鋪子漏了課稅,還說二爺平時遊手好閒,吏部年年課考為良,都是使了銀子的。這、這可如何使得。另有,另有說我們璉二奶奶曾受過賄賂的。眼下查著查著,不知從那裡查出一筆爛賬,說府裡當年和戶部的幾項收支,銀子是有漏報的,這回十足要堵上洞穴。如果榮國府的洞穴堵不上,那後邊兒的,便不消查了。雲主子,您是正兒八經的官家蜜斯,身家亦是豐富,大老爺便想,想從您這兒拆借些銀子,以度過了難關。”
除了那位老而成精的老太太,江菱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小我了。
抱琴待要再說,但已經被宮女以“雲主子身子不好,請歸去罷”給回絕了。又過了半晌,俄然有個大宮女倉促忙忙地走出去,朝江菱施禮道:“給主子存候。主子,方纔景仁宮裡來人,說宜主子聽聞主子動了胎氣,要親身來探探主子的病,順帶給主子送些安胎的藥材。主子您看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