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現在,卻仍舊有了那麼一點兒,今後君王不早朝的意味。
“待會兒再讓太醫瞧一瞧。”康熙附在她的耳旁,漸漸地說道,“真的安然無虞,朕才氣放心。”
太病院的診斷書,另有他的手諭。
不知到了甚麼時候,內裡俄然有人在叩門,焦心道:“萬歲爺。”
但畢竟是懷了孩子,比平時要輕易倦怠,再加上比來氣候寒涼,便靠在他的懷裡,迷含混糊地睡了一會兒。他陪著她躺了半晌,禁不住又低下頭,悄悄吻了吻她的眉眼。
江菱靠在他的懷裡,不知如何地,莫名地感覺心安。
康熙的目光變得和順了很多,方纔在太後宮裡的霸道行動,彷彿不過是江菱的錯覺。
江菱又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康熙抱著她走在雪地裡,四周空寂寂的,除了枯樹便是衰草,偶爾有兩片殘雪飄落到他的身上,又被江菱悄悄地拂了去。她入迷地望了半晌,俄然喃喃地問道:“皇上如何會獨個兒過來的?”
太皇太後仍舊是疇前的老模樣,高高坐在上麵的主位上,端著一盞清茶,撇去上麵的浮沫兒,淺淺地抿了一口。蘇麻喇姑站在她的身邊,神采似是有些嚴峻,時不時地給康熙打眼色。康熙走到她跟前,打了個千兒道:“孫兒給皇瑪嬤存候。”
康熙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邊,很久以後,才道:“是。”
太皇太後又搖了點頭:“你這……”她笑歎道,“一向以來,你的分寸都拿捏得很清楚,皇瑪嬤也曉得,你是個知事的孩子,也向來未曾乾與過你。但是明天……玄燁,你老誠懇實地奉告皇瑪嬤,那女人在你內心,到底是個甚麼位置?”
以是這兩年,江菱一向都安靜無瀾地留在他身邊,並未過分出風頭。
江菱靠在他懷裡,不知不覺的,又悄悄地點了一下頭。
空蕩蕩的正殿裡,隻剩下了祖孫兩小我。
明黃的暖轎漸漸地走到長春宮,又慢悠悠地進到了內裡。有人翻開了轎簾,內裡響起了一疊聲兒的“恭請皇上萬安”。康熙朝她暖和地笑笑,率先走下肩輿,緊接著又朝她伸出了手:“出來罷。”
而其他的那些……那些事情,很多是在江菱尚未顯山露水的時候,就已經做完的,比如跟起居官吵的那一架,又比如伶仃帶著江菱在身邊。這些事情他做得不著陳跡,即便偶爾有些不測產生,也被他動用強大的手腕,將統統陳跡都抹撤除了。是以兩年以來,宮裡一貫都風平浪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