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航一月之間辦三次喪事，不必然就說他現在有多缺錢，但是卻能看出蔡航對蔡家兄弟敗光了產業的事是多麼在乎。

幾句過後，林楠捱上椅背，淡淡問道：“可曉得我是誰？”

“嗯？”

李資看著李旭在手劄頂用憂心忡忡的語氣提及此事，心想如果他這個二哥曉得這統統恰是林楠的設想，卻不知會如何著想？

這兄弟二人倒是默契！林楠似笑非笑看了蔡航一眼，道：“怪隻怪我爹冇有蔡大人的好福分，就隻生了我一個兒子，我若不為父親分憂，另有何人？”

語氣親熱不足，恭敬不敷，林楠乃至還在此入耳出少量輕視的意味。

林楠將三份供詞細細看了一遍，他向來心細如髮，但這三份供詞嚴絲合縫，他竟找不到半點馬腳，難怪蔡航竟這般篤定。

衙役道：“也是他辦差不經心，給您錄供詞的時候，也敢胡添亂改，大人隻將他開除已經很仁慈了……”

蔡航怎會聽不出他話中的諷刺，神采頓時沉了下來，賀明德打圓場道：“堂上還在審案，不如先出來說話？”

再無二話。

林楠在他麵前越來越不粉飾本身，不過，他喜好他這付牙尖嘴利的刻薄模樣。

林楠自不會難堪他，並不擔擱，當即便下山，還趕上在揚州城裡用了午餐，這纔去了揚州府衙――蔡航便是借了此處來審案。

林楠負動手讀了一遍，點頭嗤笑一聲。

林楠悄悄的聽著蔡航問話，一語不發。

三個男人很快便被帶上堂來，身上傷痕累累，慘不忍睹，但神態還算復甦。這個期間，刑求是合法的審判伎倆，全然不需粉飾。

下了馬車，林楠也不需衙役帶路，輕車熟路的領著李資進門。

進了大門，從東側便門入內，林楠邊走邊道：“殿下來此，原該開儀門相迎纔是，今兒受了我的纏累，隻能從這裡進了。”

林楠笑道：“聽聞自從蔡家兄弟被抓歸去以後，一個月以內，蔡大人納了一房良妾，母親過了一次小生，蔡文淵定了一次親……當真是喪事連連，哈！也不知收了多少禮錢？”

蔡航來了揚州,李旭不便在林家的莊子再待下去，不管他和蔡航之間公開裡如何不對於，名義上還是二人在協同查案。

不過他也不急，這三個已顛末端堂，招了供，畫了押，這已是鐵板釘釘的事兒，當時李旭和賀明德三個都在場，不容人質疑。隻要林楠在供詞中找不出馬腳，便是設法讓這三個翻供也是無用，最多他呈上供詞時，在奏摺中再多加幾句：後林家宗子林楠前來對證，嫌犯對前事矢口否定，稱此事與巡鹽禦史林如海全無乾係如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