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熙沉默半晌，道：“那腿呢？”

林楠答道：“玄色標記的是我寫的，紅色是mm的。”

又似漫不經心道：“昨兒李資來看過你了？”

林楠道：“下臣有一個不情之請。”

李熙看著他，也不知該說甚麼好，最後歎道：“資兒他不是個魯莽的，他讓你按你就按吧，或許真的能有……聽話。”

林楠正待說話，劉太醫翻開藥箱，拿了脈枕出來，道：“林大人，費事把手伸出來，下官給您把評脈。”

林楠道：“皇上言重了，是下臣德行不敷，行動不檢，皇後孃娘肯教誨下臣，是下臣的福分。”

這件事中，他的確有操縱李磐的意義，卻冇想過要傷害他。他遞出把柄，故意人天然會來抓，但是誰曉得李磐會抄書抄到廢寢忘食的境地，而皇後恰好拿這一點大做文章？

李熙道：“不必管他，內裡有人看著呢！”

“……他雖裝著若無其事，但是朕看他神采慘白，雙目失神，稍有勞累便冒盜汗，說話中氣全無，連寫的字都虛軟有力，全無之前的氣勢……是不是另有甚麼不當？”

“啊？老爺，這不好吧？大爺的仇，就這麼算了？”

今兒他雖籌辦好了些東西，想要‘剛巧’給李磐瞥見，但是現在多了一個比李磐奪目百倍的李熙――這不是弄巧成拙嗎？放著明兒再演不成嗎？

對幾人福了福身，退了下去。

林楠道：“mm的字是小時候母親教的，母親過世以後，mm單獨來京，又和外祖家的姐妹們一起請的先生。我倒是父親發矇的，厥後父親忙了，我就本身亂臨帖子，弄的不倫不類。”

他讓李磐幫他抄書，原就是為了遞把柄給人去抓，天然早早做足了籌辦――箱子裡那些不屬於書單中的書便是。有了這些多出來的書，誰還會以為他是為了偷懶才讓皇孫殿下幫他抄書的？

當下唆使劉太醫去看黛玉，林楠忙讓林成安排下去。

數今後，遠在江南，一雙苗條白淨的手合上邸報，清雅的聲音隨之響起：“阿威。”

之前懿旨罰跪之事，李熙對皇後雖有不滿，但是內心未免還是有一絲“皇後罰他也不是冇有來由”的設法，感覺錯有九成在皇後，剩下一成中，五分在本身忘了和皇後相同，五分卻在林楠不該讓皇後抓住把柄，現在曉得本相，便又截然分歧。

李熙冇有聽到迴應，昂首看著他：“嗯？”

說話間，門外腳步聲響起，在內裡換了聲大爺，簾子半翻開，暴露捧著一疊書的紫鵑，林楠忙使了個眼色疇昔，紫鵑將要跨進門的腳一頓，便要縮歸去，卻聽李熙昂首道：“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