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畢竟隻是沉默半晌，道：“你知不曉得，甚麼叫痹症？”

李資點頭，撇開此事不提，道：“看你精力尚佳，可見身材規複的不錯。”

成三子低了頭，正要先退出去，李資卻順手將便簽遞了過來，淡淡道:“老六的禮單。”

成三子應了一聲,出去叮嚀過,再進門時發明李資已經換上一身不起眼的青色長袍,頓時微微一愣道:“殿下是要去林府？”

當李資提起他的腿，提及痹症的時候，他還覺得李資是來奉告他：你的腿被廢掉了，皇後廢掉了你的腿。好讓他、讓林家，今後對皇後恨之入骨，拚個你死我活……他已經想好了重新到尾該如何陪李資演下去，但是李資的腳本彷彿不是他設想中的阿誰模樣，讓演的正歡的他刹時齣戲，茫然不知所措。

兩刻鐘後，成三子清算好東西上車，便瞥見李資正就著車上的燈光，看一張便簽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林楠淡淡道：“殿下您想多了。”

成三子噎了一下，又道:“好歹也要麵上過得去啊！傳聞肅王殿下的禮都備好了,送去是遲早的事,總要等他先去了，殿下纔好……”

……

李資唔了一聲，冇有說話，手指在茶盞上無認識的摩挲。

林楠點頭笑道：“恰好相反，殿下不但冇打攪下臣，反而救了下臣一命……若不是殿下來的及時，孃舅不曉得還要經驗我到甚麼時候呢！”

林楠低頭，閉上嘴，垂下眼瞼。

“免禮，坐下說話。”

李資抬眼瞟了他一眼，成三子不敢再說，低頭道:“小的帶人去搬東西。”

成三子忙道:“殿下使不得！皇後孃娘已經因了昨兒的事對您不滿了,您現在再去林府,豈不是火上澆油？”

能跑又能跳……

成三子話說一半便停下看了看李資的神采，見李資不接話，頓了頓，才又持續道:“若中間冇有其他甚麼啟事，那便是極上心了……莫不是要對林公子示好？畢竟林大人很受陛下信賴，又身負重擔……”

今兒林府來的人固然很多，但是除了時博文和賈政二人，並冇有正主兒親來，李資半夜登門，總不致就為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兒，等著他開口就是了。

他說李資想的太多了，但或許真正想的太多的人是他纔是。

見李資終究開口，說的倒是如許一句，林楠垂垂有些明白他的來意，漸漸垂下眼眸，低低笑了一聲，溫馨了半晌後，才道：“……還好。”

林郎戲，林郎戲……隻怕林郎再也戲不得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