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公公請慢行！”陳蔚然追在中年寺人身後，問道：“陛下這到底是甚麼意義？如何俄然就……”

聽出洪公公話中有話，陳蔚然一把拉住回身要走的洪公公，手上的白玉扳指塞進對方的袖子：“洪公公，這話如何說的……”

洪公公見陳蔚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，也不等他規複神智，草草的拱拱手算是告彆，待到了無人處，從袖子裡取出新得的白玉扳指，放在唇邊吹了一口，嗤笑一聲：“清官？我呸！”

說話間進了門，嗆咳兩聲，道：“這甚麼味兒這是？這麼黑，明白日的拉甚麼窗簾啊？”

麵色陰沉的陳蔚然一回到禮部，便被同僚團團圍住，陳蔚然問的天然關於限韻之事，陳蔚然這才曉得，陛下給他傳下口諭的同時，明旨已經發到了禮部，本來還想調集同僚上本向陛下痛陳短長的籌算頓時泡湯，冷冷道：“如何辦？除了換題還能如何辦？”

虛虛的一拱手，悠悠道：“陳大人，您好自為之吧！”

“甚麼？”陳蔚然渾身的力量又消逝無蹤，漸漸跌坐回椅子，手指抖的短長，顫著唇：“豈有此理、豈有此理、豈有此理……”

隻可惜這些人脈中，並不包含陳蔚然……不為彆的，朝中若論孤芳自賞，舍陳蔚然其誰？他向來狷介自誇，自比為亂世中的清流——可林楠這兩首詞，一番話，將他活脫脫的變成了一樁笑話……

顏逸不想持續這個話題，打斷他道：“程兄，你一早過來，是？”

又道：“從今兒起，讓太醫將大爺的補藥方劑換一換，黃連甚麼的，今後就少放些吧。”

洪公公嘖嘖道：“陳大人是讓咱家再給您念一遍？陛下說了，限定重重之下難出佳句，以是從本年起，詩詞皆不限韻，不限體裁。陳大人賣力主持此次的會試，要多用點心——這麼明白的話，陳大人您聽不懂？”

半個時候後，正在書房練字的林楠得知過來的動靜，林全摩拳擦掌道：“大爺，您說，是讓小的把他們好好熱誠一頓趕出去，還是晾在內裡讓他們丟人現眼？”

“大江東去，浪淘儘，千古風騷人物。故壘西邊，人道是，三國周郎赤壁。亂石穿空，驚濤拍岸，捲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畫，一時多少豪傑……”

如此數聲以後，漸漸規複神智，站起來狠狠一掌拍在案上：“豈有此理！”

陛下的嫌棄……嫌棄……

林才勸道：“好歹也該聽聽他說甚麼啊？”

過了一陣，木門開了一條小縫，顏逸從內裡看了眼，見隻程顥一人，纔開了門，讓他出來，程顥道：“顏兄你如何了，如何氣色這麼差，昨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