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!我!”
他不是讀書人嗎?他不是才子嗎?讀書人的事,不是應當用讀書人的體例處理嗎?!他不是應當和他在詩文上決個凹凸,在科上一爭勝負嗎?
虧他還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,憑甚麼這麼粗暴?!
林楠淡淡道:“冰嬉之事,林某從不以其為惡事。這人間,有人喜遊山,有人喜玩水,有人愛跑馬,然每年落崖、溺水、墜馬者何其眾也,莫非是山川馬匹之禍?林某素喜冰嬉,夏季滿目慘白,冰冷浸骨,去冰湖之上滑一圈,彷彿翱翔與天涯,身心皆醉,寒意俱消,沉悶亦灰飛煙滅,何樂而不為?隻是人各有誌,顏解元硬要將人道之惡也加諸其上,林某也無話可說。”
這些事,在朝廷、在都城都算不了甚麼密事,但這些外埠來的學子卻還是初次得知,一時候群情紛繁,顏逸更是又驚又怒,任憑他再機靈,也不曉得該如何反應,隻曉得此言一出,明天的事,就已經一敗塗地……誰又能想到,他用來進犯對方的所謂把柄,恰是對方最為堅不成摧的位置……
他不是隻曉得做白日夢的人,他很清楚以本身的才調年紀和麪貌,這些事都是極有能夠乃至最有能夠產生的,但是現在,他的經心打算的斑斕出息……被這少年,用兩首詞,幾句話,就等閒摧毀……
宇量狹小又如何樣?我還就認了!這世上的人,對於有才之士,容忍度高的很,像他如許有才又有貌的,再大的弊端也是風雅,隻要不是仗勢欺人之類的惡名,理他何為?
林楠心中微暖,他自問從未為這些人做些甚麼,但是這類時候,他們卻毫無來由的站在他這一邊,讓他甚是打動。
林楠抬了抬眼皮,無語。
顏逸站直身材,雙目炯炯的望向林楠,朗聲道:“顏某想問問林郎,詩詞學問,在林郎心目中,到底是甚麼?”
程顥顫抖著唇,半天都冇能說出一句話來――這、這……這也太不講理了,蠻不講理啊這……這甚麼邏輯這……哪有如許的……蠻不講理……蠻不講理……有辱斯文……有辱斯文!
這些舉子原就被他影響了情感,正有些自怨自艾,現在聽他悲聲一呼,頓生同仇敵愾之感,隻聽顏逸持續道:“林郎你家學淵源,出口成章,若說不會寫限韻詩……”顏逸點頭,自嘲一笑,似感覺這話太好笑,卻冇說出口,而是道:“林郎若不屑與我等為伍,明言便是,何故這般戲弄?我等詩才或不如林郎,但一顆孜孜肄業之心,天日可見,林郎斷不該如此熱誠我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