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要探監嗎？我特地找了熟諳的兄弟關照一下，不想他昨兒臨時調了班，竟不輪值，今兒早上一出來便得了動靜，立即就給我送了信。”

林楠見他急的不可，連珠炮普通的不斷口，哪怕他向來冷情，也不由有些打動，更是不悔本身方纔決定將事情照實奉告他，伸手揉揉額角，道：“馮大哥，我幾曾說過是我下的手了？”

林楠微微一笑，對於尚德的話不置可否，目光在跪在地上的王正平、劉進等人身上轉了一圈，纔回到付尚德臉上，暴露長輩謁見長輩時特有的，帶著青澀和謙遜的笑容，道：“侄兒在江南的時候，常聽人說‘鐵打的衙門，流水的官兒’，那些獄卒衙役甚麼的，在老百姓麵前，比大老爺還威風呢！旁的不說，父親當初上任時，便被底下人好一通對付，父親殺了一批，攆了一批，打了一批，足足半年，纔將禦史衙門清算妥當。聽聞父執上任也不過數月，便將這些人清算的服服帖帖，公然讓侄兒大開眼界。”

林楠過了一會才點頭道：“冇有。”

順天府衙中，順天府尹付尚德並未在大堂問案，而是在偏廳端坐，底下戰戰兢兢的跪著一溜的人，此中好幾個眼熟的，昨兒熟諳的王捕頭正恭敬站在一邊，見林楠出去，連連對他使著眼色，讓他謹慎應對。

林楠向後靠上椅背，手肘撐著扶手，手指托住臉頰，小指指尖無認識颳著唇角，神采一時候有些恍忽。

林楠微微點頭表示感激，對於尚德拱手道：“門生林楠，拜見付大人。”

林楠嗯了一聲，下巴一點，道：“你看，這般隱蔽之事，衙役剛到，動靜都還冇到我這個正主兒這，便傳的闔府都曉得，我這個舅母，可真是治家有方啊！”

馮紫英道：“這榮國府還算好的，隔壁寧國府更不得了，竟找不到一點潔淨的地兒，你聽我的，早點搬出去是端莊。”

付尚德點頭，叮嚀人看座上茶。

林楠淡淡道：“那人目光短淺，其蠢如豬，事光臨頭若不惶恐失措，做出這類狗急跳牆的事纔怪。更何況，這類我們看來無關緊急的事，在那些內宅婦人眼中，隻怕比天塌了還可駭。”

馮紫英奇道：“你說的甚麼話？如果萬一他不在呢？”

現在若林楠表示出半點要究查到底的意義，隻怕這位馴良可親的父執會立即翻臉無情，先要審審他如何逼死性命的。

幸虧此案特彆，因為鮑太醫的罪已然定了，隻是在的林楠要求下才持續審下去，如果林楠鬆口放過此事，死的便是一個告終案，定了罪的人犯，便是皇上曉得也不會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