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書道：“慌個甚麼，大爺現正和那鮑太醫打官司，衙門傳去問話是最普通不過的，你這般慌鎮靜張的，旁人還當我們大爺出了甚麼事呢！”

林楠道：“我去說話給他們聽，就是要讓他們絕了拉攏鮑太醫的心，讓他們將一個小小的無關緊急的官司，變成在順天府大牢中買凶殺人的大案。如果他們不在……那就申明他們想的原就是殺人滅口，豈不正省了我的事兒？”

馮紫英有些恍然，又似懂非懂：“你是說？”

林楠過了一會才點頭道：“冇有。”

在逃候審的人犯懼罪他殺，付尚德難辭其咎，如果淺顯的案子也就算了，一筆帶過就是，這個案子倒是皇上存眷的，若失慎重措置，結果堪輿。

林楠道：“你放心，擺佈不過是這幾日。”

“你不是要探監嗎？我特地找了熟諳的兄弟關照一下，不想他昨兒臨時調了班，竟不輪值，今兒早上一出來便得了動靜，立即就給我送了信。”

幸虧此案特彆，因為鮑太醫的罪已然定了，隻是在的林楠要求下才持續審下去，如果林楠鬆口放過此事，死的便是一個告終案，定了罪的人犯，便是皇上曉得也不會在乎。

……

林楠和馮紫英對望一眼，隻聽錦書道：“澹月，出了甚麼事了？”

馮紫英點頭道：“你向來有主張，我也未幾說甚麼，有甚麼事要我幫手的，固然開口就是。”

“甚麼？”馮紫英驚呼一聲，又趕緊抬高了聲音道：“昨兒的事真是你做的？唉！你胡塗！”

林楠淡淡道：“甚麼事也冇有用飯首要。馮大哥，食不言，寢不語。”再不說話。

馮紫英急道：“你不是要通過鮑太醫扯出背後那人嗎？現在他已經死了，你豈不是前功儘棄？”

林楠向後靠上椅背，手肘撐著扶手，手指托住臉頰，小指指尖無認識颳著唇角，神采一時候有些恍忽。

林楠問道：“澹月聽到很多人在說？”

他本有些奇特，付尚德正兒八經派衙役來傳喚，卻不在大堂見他，而在偏廳會晤，既在偏廳擺出如許一副公事公辦的陣仗，儘顯嚴肅，卻又恰好和他論起私交來，到處充滿了違和感，現在終究恍然，此中的奧妙，儘在這“懼罪他殺”四個字。

現在若林楠表示出半點要究查到底的意義，隻怕這位馴良可親的父執會立即翻臉無情，先要審審他如何逼死性命的。

馮紫英無法道：“你竟另有胡想這個，罷了罷了，我曉得了。”

林楠微微點頭表示感激，對於尚德拱手道：“門生林楠，拜見付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