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楠不等她多想,道:“天氣不早,你歸去歇息吧,盈袖送女人歸去,紫鵑留下,我有話問你。”
林楠道:“現在寶玉待晴雯的情分你也瞥見了,等二舅母攆了晴雯出去的時候……”
他讓人留意府裡的意向,聽來的都是些甚麼話?甚麼叫一草一紙用的都是府裡的?甚麼叫一年繡不了半個荷包?他們家每年從江南一船一船的運東西過來,莫非還抵不了黛玉的花用?下人不曉得也就罷了,莫非做主子也不曉得?黛玉的技術差了府裡哪一個?莫非是一年半個荷包練出來的?
見黛玉仍一片茫然,又道:“你既喜好紫鵑,可曾為紫鵑想過前程?她是賈家的丫頭,你倒是姓林的,等你回家去了或嫁了人,莫非讓紫鵑去做個粗使丫頭或給舅母順手配了小子去不成?”
黛玉遊移道:“大師原是嫡親,拿銀子去會不會傷了親戚的情分?”
紫鵑立即跪下,道:“紫鵑情願一輩子跟著女人!”
林楠取了一千兩銀票出來,遞給黛玉,道:“明兒尋個外祖母和兩位舅母都在的時候,拿了這個去把紫鵑的賣身契要返來。”
黛玉驚呼一聲,道:“攆了晴雯出去?為甚麼?如何會?”
若不是因為這些年黛玉和寶玉情分不淺,丟開手不輕易,他也不至於在一個小小的丫頭身上,恩威並施,下足了工夫。
黛玉茫然點頭道:“紫鵑是老太太給我的……”
林楠點頭,讓錦書賞了東西,又令她給黛玉帶了些玩意兒歸去。
又道:“若二舅母不攆她,便當我明天的話冇有說過,如果攆了,我不說讓寶玉護她全麵,隻要寶玉能在二舅母麵前為她求半句情,我便再不管你們的事。”
他讓紫鵑去探聽書院的事,除了麵上的啟事,更重如果讓她曉得,他連賈府的主子,寶玉身邊第一對勁的人,也說打就打了,措置黛玉身邊的一個丫頭,更是一句話的事。
紫鵑應了,林楠又道:“你不要同女人一樣,對寶玉還心存希冀,我若不是看破了他的賦性,又如何會同女人打這個賭?今兒在書院產生的事,你無妨去探聽探聽。那茗煙和寶玉的情分也不淺,且本日之舉都是為了護主……你信不信,今兒我便是讓林全打死了他,寶玉都不敢說一個字。說到底,我又不是茗煙的端莊主子,他隻要勸一句,說要親身經驗,我哪有不放的?恰好連這點擔負都無,連阿誰叫李貴的都不如。現在對著我尚且如許,又怎敢為了一個晴雯在他母親麵前說話?今後……又怎會在他母親麵前護著她將來的老婆?二舅母對mm如何樣,你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