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林楠讓他請幾個朋友卻難堪了他,他的那些狐朋狗友,大多是圖了他的銀子被他勾上手的相好,哪有一個是上得了檯麵的?隻得又央了寶玉,請了馮紫英幾個一同前去。
酬酢過後,馮紫英道:“我隻知阿楠你惱了他,問是如何回事,他卻打死不肯說,讓我好生迷惑,現在曲解消解,也該解了我心頭迷惑吧?阿楠可不是小性的人,如何就惱了他?”
林楠和他碰了一下,一飲而儘,不悅道:“你把我當甚麼人呢?”
林楠笑道:“這些日子一向在孃舅麵前做模樣,第一遭出來鬆快鬆快,便趕上了你,合該我背運!罰便罰,來人,上大碗。”
走到林楠身邊,將袖子挽起來,就著林楠喝過的大碗斟了一碗,一口飲儘,看了看林楠的神采,又斟了一碗,再次飲儘。
衛若蘭苦笑道:“不過是吃醉了酒,說了幾句醉話兒,莫非還要記恨我一輩子不成?”
林楠不睬他,又道:“這原也算不得甚麼,誰想傳到我父親耳朵裡去,便成了我和天孫公子,為了一個伶人爭風妒忌,大打脫手。父親大怒,我這邊纔剛回府,那頭就拿了棍棒服侍,按住了一頓好打。我原希冀他去府裡幫我在父親麵前開解幾句,誰曉得他轉頭便回了京。父親將我關在府裡,不準出門半步,傷勢一好,立即把我打包奉上了京……馮大哥你說,我該不該惱他?”
林楠道:“我看寶玉看的倒不是男女,而是麵貌。但凡是長相清秀的,不拘男女,寶玉都一身清爽,換了長相醜惡的,亦不拘男女,個個都是濁臭逼人!”
這般連續五碗下肚,林楠才舉起酒盅,和他對飲了一杯,道:“今兒若不是看在馮大哥的麵子,斷不會這麼算了。”
林楠低頭看著酒杯,不吭氣。
林楠道:“我又不是女人,出個門還帶這類東西?你要問彆的也就罷了,這個真冇有。”
林楠解釋道:“章博贍是揚州一個大鹽商,我和他有些不對於,罷了,不提這個!”
馮紫英正要說話,門彆傳來一聲通稟:“衛大爺來了。”
馮紫英喜道:“可全希冀兄弟你了!”
賈寶玉道:“你們兩個打得甚麼啞謎?儘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。”
馮紫英大笑道:“你卻算不得冤枉,章博贍那老兒送了你兩個千嬌百媚的瘦馬,你倒好,一轉手兩百兩銀子就賣進了窯子……這般不曉得憐香惜玉,讓人如何不曲解?”
馮紫英道:“你也曉得,這東西除了上供的,就隻揚州天香閣總店一年纔有那麼百十盒,也不是有銀子就能買的……如許奇怪東西,多少都不敷分,我剛返來不到一個月,便給掏了個一乾二淨,前兒北靜王爺納了個小妾,正新奇呢,不知怎的曉得我有這東西……好兄弟,你定要幫幫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