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韻坐下後回道:“在家經常聽媽媽提及孃舅最愛一些金石古玩之類的。剛巧在揚州之時得了一文印章,因著我與家裡人都不甚體味這些玩意兒,是以借花獻佛贈與孃舅把玩。”
剛想完這些亂七八糟的,卻見這賈寶玉湊了過來,笑問道:“倒是不知姐姐有玉冇有?”世人不解其言。
曹公怕是把統統誇姣的模樣全都集合在賈寶玉的身上了。麵若中秋之月,色如春曉之花,鬢若刀裁,眉如墨畫,麵如桃瓣,目若秋波,雖怒時而若笑,即嗔視而有情(1)。如果賈寶玉投胎成了位女人,那也定是不輸與十二釵的。
不久,方纔去喚賈赦的小丫環手中端著一個匣子又返來了。邢夫人往她身後看了看,並未瞥見賈赦的人,不由有些難堪對著墨韻道:“怕是你孃舅有事,不能來了,外甥女兒莫要介懷。”說罷又對著小丫環道:“老爺可有說甚麼?”
待墨韻走了,邢夫人這才叫人拿來了墨韻送她的匣子,翻開了。一翻開便見著匣子裡頭裝了一副赤金頭麵,兩隻金釵並兩隻銀釵。一看這東西都是足金足銀的,模樣也是時新的,邢夫人不由讚歎道:“這外甥女倒是會做人!”
邢夫人拉著墨韻上了肩輿,一起出了西角門,過了正門,入了東麵一黑油大門中,直至到了儀門處方纔下了肩輿。邢夫人拉著墨韻進了屋子,叮嚀了丫環去倒了茶端些點心上來,又叫人去請了賈赦過來。
一邊坐著的邢夫人問道:“不知外甥女這是送了甚麼?”
“……”墨韻倒是有些無語,說甚麼來甚麼。是以隻笑著道:“在家中時曾隨身帶著一塊玉,隻是厥後舍弟自幼多病,又聽聞這玉養人,是以便給弟弟帶著了。如果問我此時有玉冇有,倒是冇有的。”
墨韻細細打量了一番,雖明白賈寶玉說刺耳些便是個金玉其外,敗絮此中的,但是卻也不得不讚歎他表麵之好。
見著墨韻垂垂離得遠了,賈母終究沉下了臉,叫著虎魄去把王夫人叫來了。
墨韻叫著螺煙接過了匣子,又在邢夫人處做了半晌,這才告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