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聲，水湛和水清齊齊轉頭向院子裡看去。隻見林澤正徐行而來，少年長身玉立，一襲玉帶輕袍，襯得麵如傅粉，唇如點朱。更兼他眸光清澈，一雙桃花眼似嗔還笑，眼角微微斜睨著，恁得誘人。水湛悄悄地笑了兩聲，上前幾步拉住了他的手，笑道：“如何又返來了，不是才說要去尋幾本書瞧瞧？”

水湛笑了笑，再冇有不知貳心機的，便道：“那書房裡孤本倒是有，隻是放著光陰久了，恐有些發黴。你挑一本潔淨的看，彆薰了本身。”

“王爺！”

“慶王爺多慮了，下官官聲如何，滿朝文武都可為證。難不成捕風捉影的事兒還能當著不成？”

“三哥！”看淨水湛眼中的斷交之意，水清驚駭地嚷道：“你真甘心要做一個分桃斷袖的儲君，可有冇有替林澤想過？他現在深受父皇看重，在翰林院裡也口碑甚好。來日新皇即位，隻怕為相做宰都使得。但是一旦打上了‘太子孌寵’的臭名，隻怕就是現在對他非常看重的父皇也會狠心動手。三哥，你便不為本身想想，也該為他想想。莫非你真忍心看他揹負著佞臣的名聲，身首異處，不得好死，受萬民唾罵嗎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吃飽了。”戀戀不捨地擱下竹筷，林澤客氣地同水盤點了點頭，隻說：“聽聞太子殿下書房中多有孤本，下官也想借來看看。”

那又如何？

林澤聚精會神地舉著竹筷，一口一個敏捷毀滅著麵前的美食。聞聲水湛如此說，固然羞得耳背發紅，卻見那水晶蝦餃皮薄餡多，一瞅便知此中定是湯汁滿滿。立時笑眯眯地夾了咬進嘴裡，公然滿口留香。

水清侷促的站在門邊，進也不是，退也不是。

水清又叫了一聲，“三哥！”不要看他，不要隻看他！

“如何不吃了？”水湛迷惑地看著林澤，他記得林澤的胃口一貫很好，昨晚累著了，第二天大早必然會吃個夠本。

“我曉得的，父皇都曉得。乃至我不曉得的，父皇也都瞭若指掌。”

水清沉著臉，手上漫不經心腸把玩著一隻白玉扳指。

甄家，氣數已儘了！

“罷了。”水清輕歎一聲，抬手止住了對方的話。“我親身去找三哥，但願他念著往昔的情分，不至於過分難堪我們。”

短促而又鎮靜的語氣如願以償地換來水湛的目光。水清□□的胸口像是被安撫住了，暴露一抹靈巧的笑意。“三哥，我是不是打攪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