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後宮看似遠著呢,實則乾係卻近得很。慶王側妃如此殷勤,隻怕也是得了水清的授意。隻是林澤內心迷惑,莫非水清也成心要爭一爭阿誰位置不成?看他先前的言語態度,倒是樂意水湛上位比本身上位要多很多了。
“怕便不是我這般行事了。”林澤眼皮都未曾轉動一下,隻低頭悄悄吹了吹茶盞中的茶沫,一徑笑道:“倒是你,一味體貼這些個,如何不見辦差的時候有如許上心?”
甄家久居江南,滿府高低不曉得藏了多少肮臟事兒。比之榮寧兩府另有兩口潔淨的石獅子,隻怕甄家表裡已全然玷辱。既是如許,他也不介懷給甄家毀滅的路上多送個一程。左不過大廈將傾,他推一把手罷了。
“慶王爺那邊……”抿了抿唇,林澤俄然不是很想在水湛麵前提起那人。
“就為這,你就把水湛給晾了足足三個月?”
林澤愣了愣,才笑道:“是了,若推讓便是矯情極了。替我多謝過你家王爺,我先歸去了。”
晶亮的眸子裡因為方纔的情動帶上了幾分水汽,卻又恁得誘人。水湛呼吸微微一窒,見少年抿著嘴唇瞪住本身,不覺笑道:“害臊了?”
說罷,猶覺不敷般,笑得恁是蔫壞。“把林大爺的話原封不動地給三殿下說道說道,記著咯,一字也甭漏下。”
“如何著,這麼通透的事理你早便瞭然於心了,偏又和他鬨個彆扭?”說著,似是想到了些甚麼,水溶微微睜大了一雙狹長的鳳眸,“你也忒小性兒了些,就不怕他當真惱了你不成?”
“莫不是水清對儲君之位有甚麼想頭吧?!”水溶被本身說的話一下,立馬端方了坐姿,又一想,趕緊否定道:“可他不該啊。他那身子骨,就算讓他做了儲君,隻怕冇十天半月的就得纏綿病榻了。何況,他和水湛的體貼真真不要太好,那但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,那小子待水湛比待本身還親呢!”
待林澤親身送了水湛走了,再返來時,就見水溶如同已經抽了筋骨普通,渾身軟綿綿地趴在桌上,百無聊賴的模樣那裡另有半點王爺的高貴。他都替這位臊得慌!
水溶哭笑不得地目送他出了門,轉頭見桌上吃了兩口還留了大半的兩杯茶碗,嫌棄地撇了撇嘴。這上好的楓露茶他一早就沏了兩回,出了三四遍的色,成果這兩人一點都不給麵子。這才吃了幾口啊,就撇下了。幸虧他還特特拿了客歲蠲的雪水,裡頭又放了今冬最嫩的鬆針一起煮的。
“本王不過領個閒散的差事,做做模樣也儘夠了。倘或當真日日叫真,豈不是累死了。你小子是個刻苦刻苦又肯下工夫做事的,難不成也要本王和你普通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