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來講，水清的長相也是上乘。雖因著長年不見天日的原因，神采較之凡人略顯慘白了些，可模樣倒是頂好。眉清目秀，唇紅齒白，用來描述水清也最合適不過的。林澤不由得遐想起他曾聽水湛略提過關於水清的出身，才一出世，生母便病故，又因身份寒微不受正視。若非皇後孃娘慈愛，恐怕本日的水清……想到這裡，林澤在心中長歎一聲，到底是個不幸人，如果從今今後當真能走出陰霾，他也是不肯與之為敵的。

林澤看得心中有些好笑，隻拿茶盞佯作喝茶的行動，遮住了唇邊的嘲笑。

見他口口聲聲自稱“孫臣”，太上皇倒不好過量苛責。

昔日，怕是本身也小瞧了他去，一時看走了眼，到本日方真正的熟諳了他。

想到這裡，林澤心頭驀地一凜，直覺不好。

“小林大人，你的話，本宮會好好想想。”沉吟了半晌，水清繼而道：“時候不早了，你身子未曾病癒，恰是該好生將養著的時候。本宮送你出宮罷，也算是……多謝你本日進宮開解了本宮一番。”

“小林大人公然少年才俊，連如許的深意也瞧得出來。本宮獨處深宮十數載，本日方識得你如許的知己。隻是啊，可惜了……”水清點頭輕歎，臉被騙著暴露非常可惜的神采來。

“公然如此？”太上皇臉上暴露幾分興味，打量著低頭不語的林澤，俄然笑了。“須知狀元榜眼等閒可得，探花二字卻得生得麵貌出挑才堪勝任了。當年林卿豐神俊朗，氣質翩然，已然是公子無雙。你，抬開端來，也叫我瞧瞧！”

好半晌，在林澤覺得水清不會開口時，水清卻俄然說：“我覺得，你不會攪合出去的。如果冇有你，三哥……就不會變成如許。”說到前麵，竟模糊透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“這是如何回事？”太上皇舉步走來，看著那伏地顫栗的小寺人和一臉惶然的水清皺了皺眉。他本來就很看不上身份寒微的女子，對於出身不高的水清天然也冇有甚麼看重。不過因著皇後的原因，對水清不冷不淡的罷了。本日一見水清竟然公開如此喝罵宮人，太上皇感覺身為長輩，他很有需求教教這個皇孫彆覺得仗著皇後的關愛就能“恃寵而驕”。

這話說得過分誅心，連水清的神采也瞬息變了，一下子跪在地上道：“請太上皇恕罪，是孫臣不知禮數，衝撞了。”說著，慘白的臉上更是赤色儘褪，眼圈兒紅十足地哽咽道：“孫臣隻是顧慮小林大人的病況，聽三哥提起他身子好了些，這纔想著請他進宮說說話。這原是孫臣的不是，一時要私心衝昏了頭，竟枉顧了宮中端方，還請皇祖父懲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