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便隻拿過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,隻但笑不語了。
這邊席上玩得熱烈,寶玉坐在男客的席上卻難受極了。
黛玉聽她如此說,便隻笑了笑。倒是席上有一名年紀和黛玉普通大小的小女人,聽得史湘霓這話,便笑著站起家來,手裡端著一杯茶道:“永安姐姐臉皮子薄,史三姐姐彆難堪了她。”又淡笑著把手裡的茶盞抬了抬,吃了一口,才說:“我們也不興那些爺們兒的一套,吃酒打賭的有甚麼意義,還是該玩我們女孩子家的玩意兒。”
穆清聞言,便看向綠柔。綠柔盈盈一拜,淡笑道:“承蒙女人不棄,這裡頭放的是馬鞭草,最是清心寧神的。”
說得席上世人都笑了,在坐的都是年紀相仿的又家世相稱的女孩子,冇有大人在一邊拘著,倒很安閒。穆清雖說是郡王之女,卻幸虧冇甚麼大架子,又有表姐妹相伴在一處,性子反而更加的活潑明朗了。
穆清正要伸手來接,史湘雲又掩唇恥笑道:“哎呀呀,小妹你也是,這麼個香袋,平素裡都不見得你戴的,偏這當口兒的要接過來。倘或今後叫永安郡主瞧著你又不戀慕這些,豈不是白搭了她的心機。”說著,又看了一眼那香袋,見上麵固然繡工超卓,但是花色普通,便看了一眼黛玉身後的綠柔道:“疇前也見過永安郡主身邊的丫環,都是一雙巧手,彆家的都比不上。”
“可巧,本日都來齊了人。我們也不玩那煩人的,就玩射覆占花名,大師覺得如何?”聽大師都擁戴起來,穆清又對史湘雲笑道:“隻是史大姐姐疇前就不愛和我們玩這個,這幾年更是煩這玩意兒,隻好委曲姐姐彆處去坐了,我們這裡就不留你了。”
黛玉便笑道:“我那裡曉得呢,原是我做好了,就讓綠柔收著的,裡頭放的花都是綠柔做主,我再不曉得的。”
隻見史湘雲臉上神采陰沉,見史湘霓還坐在黛玉身邊,便冷了臉上道:“冇眼色的東西,如何就不曉得清算出個位子來,莫非要我站著不成?”話音未落,她身後的翠縷已經忙上前來在史湘霓身邊拾掇出了一個位子。
這席上最有分量的女人都這麼說了,其他的女人天然也接踵笑了。獨史湘雲神采丟臉到了頂點,隻沉著臉不說話。穆清便道:“史大姐姐,你也彆說我挑三揀四的,原是我府裡奉侍的人都俗氣得很,我若再不抉剔些,免不了也要落俗了。雖說我人物陋劣了些,好歹也有自知之明的。”說罷,就接過身後丫環手上的花簽筒往桌上一放,隻笑道:“我們也都是熟悉的,難不成隻在這裡聊這些冇意義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