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上房,見鴛鴦正從屋裡出來,金釧兒便忙忙地拉住了她的手,也顧不得喘氣,隻急問道:“璉二奶奶可在麼?我們太太有急事要找她呢!”
這話可莫非了薛家母女。她們都是女人家,哪有去探聽爺們兒行跡的事理。何況薛蟠此人又有些不著調的,偶然候說一聲出去了,偶然候不說一聲也出去了。也正因著這個,他被拿住了關在五城兵馬司衙門裡足足有三日了,薛家才發覺出不對來。可那也冇多警省,隻覺得他是和哪些個狐朋狗友出去了城外頭玩樂呢。
寶釵便輕笑道:“你問出如許多的話來,要我可如何答呢。”又笑道:“早上才請了大夫來瞧過,隻說是前幾日受了冷氣積在體內,現在虛火上升,發作出來將養幾日也就好了。”
一句話有如高山驚雷,把賈母也嚇得不輕。這北靜王爺,那和當家的皇上都是堂兄弟呀,四王裡頭獨一一個和皇家一個姓氏的,就足以曉得他們的職位在四王當中多高了。何況,比起其他的三王,北靜王曆代那都是純臣啊。又向來是受皇家重用的。
“嗬――!”
隻說薛阿姨聞聲王夫人如此這般一番同周瑞家的說了,內心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。隻對王夫人笑道:“我這裡多謝姐姐了,等蟠兒返來,就讓他親身備了厚禮來謝。”
賈璉看上去有些躊躇不決的模樣,遲疑了好一會兒還冇說話。薛阿姨這裡已經急得不可,隻問道:“但是獲咎了甚麼官宦人家,如果如此,不能用錢,我們便上門賠罪報歉。”
賈璉搖了點頭,“璉兒無能,怕是冇體例的。”
王夫人捏著佛珠的手指頓了頓,便輕笑道:“她一個小女孩子家家的,倒勞煩她凡事都為我想在頭裡。也是我冇發覺到,現在可如何樣?若藥材不敷的,儘管來找我拿,我們家都是有的。”
寶玉聽了,內心便有些不喜。又想到,疇前他不上學時,林mm也未曾對他說過這些話。可到了寶姐姐這裡,卻有一車子又酸又腐的話來,光是聽著已經要他不舒暢了。側頭見寶釵臉頰酡紅,輕喘籲籲的模樣,寶玉又不忍心駁了她的麵子,隻好淡笑著應了幾聲。
寶玉臉上微紅,見鶯兒也不跟出去,便本身往屏風那邊走去。不過四五步的間隔,就見著寶釵身上披了一件半新不舊的鵝黃色小衣,身上穿了一件紅色的中衣,神采暈紅的半倚在床頭。見他來了,便睜著一雙杏眼輕柔地看過來。
說得鳳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薛阿姨也哭著說:“鳳哥兒,我們也不白要你們跑腿的。你隻讓璉兒去說動,要錢要銀子的,儘管來和我們拿。我們再冇有不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