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冇說完,寶玉就倉猝打斷說:“哪有如許的事來,我身子好著呢。”說著,便拉起薛阿姨的手要出去。
卻說金釧兒往鳳姐那邊去,卻撲了一個空。這拐角旮旯的地兒,鳳姐早不奇怪了。也不過就是明麵上擺著過得去,實則十天倒有八天都在大房這裡睡著。賈璉自打鳳姐轉了性,日子也好過很多。又見鳳姐和順體貼猶勝當年,內心彆提多滿足了。鳳姐也因著攏住了賈璉的心機,自發日子過得比昔日都好上太多。自此對管家掌權等事,反而不上心了。
到了上房,見鴛鴦正從屋裡出來,金釧兒便忙忙地拉住了她的手,也顧不得喘氣,隻急問道:“璉二奶奶可在麼?我們太太有急事要找她呢!”
薛阿姨這裡已經急不成耐地直起了身,忙不迭地就問:“但是要錢疏浚?要多少?是要銀票還是錠子?”
寶玉正入迷呢,已經被薛阿姨拉著進了屋裡。一時瞧著屋角都有冰盆披髮著絲絲的涼意,寶玉便笑著從丫環手裡接過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珠。正把帕子交給那丫環的時候,就見那丫環生得粉妝玉琢,乖覺可喜,眉心一粒米粒大的胭脂痣更是添了一抹嬌俏。
賈璉怒道:“體例?有甚麼體例?我和那五城兵馬司衙門的人有甚麼友情,麵兒都冇見過一個,現在要我去討情跑腿的,也不笑掉了人大牙!我是甚麼身份的人呢,人家怕正眼都不瞧我!”說著,又有些酸楚起來。
寶玉本對上學就冇多大興趣,現下在那家學裡混著,不過因著秦鐘也在身邊相陪,又有彆的小友一起,說話玩樂再冇有不安閒的了。可聽著寶釵如許一說,倒有些不安閒起來,隻好笑道:“那裡是這個話呢,隻不過略看看罷了。”
金釧兒一昂首,就見賈母目光淩厲地看過來,當下嚇得半死,膝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,隻哭道:“老太太明鑒,這事兒可不是我們做主子的能說的。”
寶玉便笑道:“你是寶姐姐的丫環,如何疇前冇見過你?”
寶釵也自悔講錯,忙道:“寶兄弟彆急,原是我說錯了。”說著,便伸手拉住了寶玉的手,隻安撫地笑道:“我原是想問呢,現在紫鵑女人在阿姨那邊做事可風俗呢?”
金釧兒一見鳳姐不在這裡,忙就往賈母那處去找。她一心覺得,鳳姐不在本身的屋裡,那必是去賈母那邊逗趣兒奉迎了。可誰料獲得鳳姐現在修身養性的,才懶怠出去阿諛呢。隻推著說本身身上不好,擺佈有王夫人遮諱飾掩的提她顧問著,鳳姐手裡握著的那兩盒人蔘可就是王夫人最大的痛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