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金釧兒往鳳姐那邊去,卻撲了一個空。這拐角旮旯的地兒,鳳姐早不奇怪了。也不過就是明麵上擺著過得去,實則十天倒有八天都在大房這裡睡著。賈璉自打鳳姐轉了性,日子也好過很多。又見鳳姐和順體貼猶勝當年,內心彆提多滿足了。鳳姐也因著攏住了賈璉的心機,自發日子過得比昔日都好上太多。自此對管家掌權等事,反而不上心了。
薛阿姨便隻拿帕子捂住眼睛又抽泣了幾聲,寶玉正訝異呢,就聽王夫人拉住他的手溫聲道:“你不曉得,你薛大哥哥前日出去了,就冇再著家。你阿姨急得不可,派人到處探聽了,都冇有動靜。你和你薛大哥哥雖不常見得,也該有見麵兒的時候。想想,你邇來可有見過你薛大哥哥未曾?”
鴛鴦便迷惑道:“如何來這裡尋人來了?老太太還在屋裡睡著呢,你卻說說,你家太太有甚麼急事?”
鳳姐咬了咬牙,便笑道:“恰是呢,很該親身去回了二太太的話纔是。”說著,便向平兒使了個眼色,把金釧兒扶了起來,又對賈母福了福身說:“老太太,我這就去了。”
薛阿姨看得心煩,隻又嗬叱了兩句也就罷了。內心隻想著現在既有王夫報酬此事上了心,料必蟠兒是無事的。那裡曉得,纔不過兩日工夫,就聽得周瑞家的出去講道薛蟠被押在衙門裡呢。
香菱冷不防地聞聲薛阿姨這聲音,嚇得連繃子都掉在了地上,嚇得言語不成。
鳳姐如何不知薛蟠的性子,隻是多少沾親帶故的,內心發苦嘴上又說不出。等賈璉一時罵夠了,轉頭見鳳姐早紅了眼眶,也不說話,隻抿著唇在那邊坐著,內心又有些悔怨起來。隻探身疇昔摟住鳳姐,溫聲道:“我也曉得你平日的為人,現在你如許的好,卻有這麼糟心的事兒尋上門來。”
寶玉本對上學就冇多大興趣,現下在那家學裡混著,不過因著秦鐘也在身邊相陪,又有彆的小友一起,說話玩樂再冇有不安閒的了。可聽著寶釵如許一說,倒有些不安閒起來,隻好笑道:“那裡是這個話呢,隻不過略看看罷了。”
一句話,嚇得薛阿姨差點昏死疇昔,幸而有寶釵在一旁扶住了。王夫人也被嚇了一跳,顧不上薛阿姨的好歹,忙問了周瑞家的是如何回事。
鴛鴦正要申明鳳姐不在此處,就聽得閣房俄然傳來一聲低喝,本來是賈母醒了。忙鬆開了金釧兒的手就出來了。金釧兒隻覺得鳳姐也在內裡,便一咬牙,想著出來後請了安隨便尋一個由頭,叫了鳳姐一起走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