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希白訝異道:“你不是有沈先生教誨麼,何故竟往張先生那邊去了?”見林澤隻抿唇淡笑卻不再說話,轉念便想到,這不過是沈先生的安排了,也笑著攬過林澤的肩膀,笑道:“到底是緣分使然,今後我們一處學習一處進步,也再好不過的。”看了一眼裴子峻,隻說:“你彆瞧著他五大三粗又冷臉嚴厲的模樣,貳心腸是頂好的,再冇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教人膈應。”
說著,便把茶碗往椅子邊的小幾上一放,起家就往書桌那邊去,嘴裡說道:“我可曉得你本日下午都在書齋裡頭練字呢,是不是偷懶了,隻叫我瞧上一眼也就是了。”才說罷,人已經走到書桌背麵,一邊笑著一邊翻過林澤書桌上的字帖來。
林澤才一說出“二師兄”這三字,聞希白臉上頓時通紅,隻咬牙切齒地瞪著林澤,“好你個澤小子,竟把這稱呼拿出來講!”那副磨牙霍霍的模樣,大有想要上來咬林澤一口的架式。
聞希白忙笑道:“沈先生這麼晚還來書齋,真是叫我們措手不及了。”一麵說著,一麵便讓著沈愈往內裡來坐,又去掩了門,隻道:“唉,可巧我們讓那小僮都去安息了,這裡反倒冇人奉侍。先生若要不嫌棄,隻吃一口門生奉上的茶罷。”說罷,就把手裡倒了滾滾的茶的茶盞往林澤手裡放,表示林澤上去奉茶。
“啊呀,這是甚麼!”
“因為他是我的!”
林澤被他說中,臉上飛上一抹薄紅,隻道:“凡事隻你樣樣兒曉得,要真短長的,便猜出秋闈的題目來!”說罷,就見聞希白和裴子峻不言語了,林澤頓覺講錯,正要改口時,書齋的門卻被人猛力一推。
這其間,就有一人姓聞名希白的,生得俊美蕭灑,初出來書院讀書時,也有不長眼的貼上來膠葛不休。他喝罵無用,到底不肯玷辱自家門楣,遂一忍再忍,待得那些人更加蹬鼻子上臉之時,竟一鼓作氣驀地發力叫他們再不能夠在書院讀書了。此事鬨得極大,院長沈悠為此也清了一批並非至心來讀書的門生,到底讓書院平靜了好多。
“哼,也不曉得是誰呢,明天貪吃了南瓜,今早蹲在茅坑裡半天不出來。”蕭灑超脫的聞希白可不是甚麼省油的燈,被裴子峻偶然之言說得臉都冇處擱了哪有不反擊的。見裴子峻又伸了筷子去搛桌上一隻白瓷盤裡盛著的南瓜餅,便出聲說了一句,好歹掙回些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