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如何回事!”
“唔――”
隻說,林澤這裡被薛蟠強壓在牆上,身上的衣服雖厚,卻抵不住薛蟠的蠻勁,後背曾在石壁上火辣辣的痛。雙手又被薛蟠死命地摁著,半點力量都使不出來。當下又氣又恨,隻苦於有力掙紮。薛蟠哪顧得上這些,隻一味本身如何利落如何來。
薛蟠聽了,立即把林澤的手抬起一看,隻見手腕上一圈紅腫,可不是被他用勁握住才弄成的麼。當下又愧又惱道:“都怪我勁太大了,好弟弟千萬彆惱我。”
“常日裡你再如何荒唐總要有個分寸,現在弄成如答應如何辦!你且自和你老子說去,少不得要捱上一頓毒打。”許大夫說著,臉上怒意清楚,眼中卻暗含擔憂。見薛蟠額頭汗珠直滾,一張臉漲得豬肝一樣,心中不忍,往前一看,狠狠地罵道:“不費心的小牲口,竟鬨出這麼一齣子事來,就是去公堂辯白又能如何!”一時又罵道:“甚麼不三不四臟的臭的都往本身屋裡拉,你纔多大的人,就想著這些!”
眼下薛蟠既看上了林澤,豈甘心放過,原籌算是把林澤扣在府裡,待將養上三四年,年紀也大些,模樣天然出落的更好,到當時一番*當真極成心機的。可聽林澤話音,他這動機竟是不成了,薛蟠那裡肯如此,必得先得了一回擊,才罷。又想到,他家是金陵城裡最富庶的一家,誰家能和他家比大,兼之他孃舅王子騰又是一方大吏,常日裡他在金陵城中橫行霸道霸王一樣,料得本日即便強上了林澤,他也必不敢說出去。
此中有一個小廝,夙來在薛蟠跟前最得用的,便腆著臉上來問了,那許大夫一見他們幾人如此,又想到薛蟠此時還在背麵享福,內心氣憤至極,隻怒罵道:“都是你們這起子不要臉的小牲口,不說看顧著哥兒,好生叫他讀謄寫字識得禮節,反而竟日裡調撥著哥兒做出這等私德廢弛的事來,現在你們哥兒躺著不可了,你們且看著罷,等得薛老爺曉得了,還怕他不打死你們了事!”說罷,又去找藥了。
林澤拉開唇上的那隻手,悄悄地籲了一口氣。又想到身後此人,想必不是壞心的,便回身過來,低低道了一聲謝意。那人卻不言語,隻一徑沉默以對。林澤內心迷惑,順勢抬開端來,當下一愣。
林澤剛傷了薛蟠,四肢早因先前和薛蟠的一番掙紮失了力量。此番又是鼓足了勁一擊即中,見薛蟠倒在地上打滾,內心也很驚駭,到底心底良善不忍,故而往外去,也想找許大夫解燃眉之急的意義。未承想,才傷了人,腳下就一個踉蹌幾近顛仆,冷不防卻被一隻胳膊大力攬住。林澤正要呼聲,唇上就有一隻手捂住,隻覺這手冰冷沁骨,還帶著幾分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