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敏便攜了黛玉回屋,母女二人又展信細細地讀了一回,眼圈仍舊紅紅的。想來林澤外出不過幾月,卻似過了幾年普通,心中萬般馳念自不必表。黛玉本就和林澤自小靠近,見了那封信早已想落淚,隻是先見賈敏泣淚,內心不免為母切身子憂心,忙柔聲勸了又勸,隻說:“太太現在雙身子的人,怎地還如許輕易動情,倒難為弟弟了。”
話說,風雨過後天氣放晴,加下水湛病癒,林澤內心天然萬事皆足。船行不消月餘,竟已經到了揚州。隻是纔到揚州,林澤並不急著回府,隻先打發了甘草和長寧歸去報信,本身卻帶了長安在揚州城裡逛了起來。
見林澤點了點頭稱是,沈愈回身就要拜彆,卻忽而想起一事,忙轉過身笑了。“我差點把人給健忘了。”林澤一雙清澈的眼睛眨了眨,有些猜疑。沈愈隻道:“隨你一道來的那三人,現在你既要歸去,自該帶他們一起。難不成還要他們癡癡地在這裡等你不成?”
“三哥不必憂心,行船天然有急有緩,縱使遇見暴雨,想必也不會好久。”
林澤聽他如許說,也冇法。便領了水湛往本身房裡去歇一覺,一起上手被水湛緊握在掌內心也不敢掙,隻想著三哥是為本身緊趕慢趕返來才傷了身子,眼下不過被他握動手行一段路,也無甚要緊的。便由著水湛行動,待到房裡,又幫水湛拿了水來洗漱,一應事情都本身親手行動再冇有假手彆人的事理。
水湛見他眼睛裡儘是體貼孔殷之色,心頭大慰,順勢便握了林澤的小手在手內心。勉強笑道:“三哥無事,隻是馳念你甚緊,又聽聞你要回家去,連夜急趕了好幾日的路,怕是累著了。”說著,見林澤眉宇間仍有擔憂之色,便溫聲道:“你彆擔憂,我隻略歇上一歇,必無事的。”
林澤也看向裴子峻,見他神采鬱鬱,便也問道:“裴師兄是有話要對我講麼?”見裴子峻點了點頭,林澤一轉臉,便對身側的聞希白笑道:“那就得請二師兄讓出個地盤來了。”還不等聞希白咋呼著反應,人就被林澤推了出去,再要出來,就見林澤齜牙一笑,書齋的大門“嘭――”一聲就合上了。
腹誹歸腹誹,在這個風雨交集電閃雷鳴的夜晚,艙外是暴雨北風,艙內倒是溫情脈脈。林澤一隻手被水湛握著,不是很緊的力道,比之前水湛攬抱著林澤的力道不曉得輕了多少。但是林澤竟然捨不得掙開,就算在給水湛換冷手巾的時候,也隻是吃力地用一隻手來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