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親家母若說冇有,隻讓皇上的人查一查便知是真冇有呢,還是……”林寧頓了頓,轉口又說,“即便是真冇有,皇上也不是趕儘撲滅之輩,也都準予先還一半,剩下的你們定個刻日,戶部每年來府上催繳便是。”
林寧心中冷哼,便有聽賈敏的聲音說:“老爺不過是個五品的給事中,那裡來的這麼大的本領。母親,你可曉得,你這話是讓老爺去操縱權柄,秉公枉法!”
早晨躺在床上,賈敏不免就對林如海提及這事,林如海笑起來,“本日我下衙返來去給母親存候,你猜母親同我說甚麼了?”
林寧淡淡掃了賈母和王氏一眼,“親家祖上乃是軍功起家的,這祖上的繁華當是比我們家還要好一些。我這一年出門不到一兩次的老太太都聽聞過賈家的繁華,甚麼一人高的紅珊瑚隨便擺在廳裡,甚麼嬰兒手臂粗的人蔘多的能當飯吃等等。這話我聽聽冇甚麼,可這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裡……”
林寧揉了揉額頭,麵上暴露幾分倦怠來,“我也乏了,姚黃,替我送親家出門。”
那些家裡欠了銀子又哭過窮的,兩條腿直顫抖,不敢站出來講半句話。誰曉得出了這個頭,皇上會不會把他家的事情也查得一清二楚,一個個的來念一念?到時候彆本身也被扣上欺君的罪名!這罪名擔不起啊!
都城內裡上流社會多愛誇耀,誇大其詞的比比皆是,賈家算是這此中的俊彥。此話一出,林寧毫無不測的看到賈母和王氏十足黑了臉。
賈母見得此景,神采一暗,心中已是百轉千回:看來敏兒在林家不如她所說的那麼好過。不然如何在婆婆麵前如此膽小,冇有話語權?說甚麼一進門便將讓敏兒做了當家太太,將管家的權力拜托,現在瞧來並不儘實。如此說來,這事敏兒恐是當真不曉得,也怪不得她。她做人媳婦的,也是難做啊!
因而,兩家作為抵當皇權的代表人物被抄了家。獨一光榮的是,皇上到底冇下死手,罷了官免了爵,卻未曾放逐,也未曾說子孫不得從科舉。
皇上特地選了兩家,在大朝會時,讓人在金鑾殿被騙著文武百官的麵,將這兩家哭窮的話和私底下紙醉金迷的調查一項一項說出來。
說到此處,林如海想起林寧當時的神情一陣苦笑。低頭瞧見賈敏欲言又止,他們同床共枕三年,如何不知她的意義,還冇等她開口,便又道:“母親還說,這女兒家懷了孕,脾氣不免會有些煩躁不安,恐會有些小脾氣,叫我讓著你些。還說,彆打著自個兒媳婦有身不能服侍的來由去找彆人,府裡的丫環也不是這麼給我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