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海這段日子很忙,忙著各處彙集證據。幸虧雪災一事已經處理,臨時不愁銀子,便冇有給戶部刻日。可李尚書和林如海卻不敢擔擱,三月中旬便將彙集來的各府裡的諜報遞交了上去。
早晨躺在床上,賈敏不免就對林如海提及這事,林如海笑起來,“本日我下衙返來去給母親存候,你猜母親同我說甚麼了?”
次日,林寧還在想著要不要和門房說一聲以防萬一賈家冇臉冇皮。畢竟她作為資深黛粉,對賈家冇有甚麼好印象。隻是還冇等她行動,那邊便傳來動靜,賈敏已經叮嚀下去,從今今後,她要溫馨養胎,養胎期間不見來客。
這是要送客的意義。賈母狠狠瞪著林寧,見此事是討不到便宜了,咬咬牙帶著王氏出門,臨走前還不忘非常顧恤而又擔憂的看了賈敏一眼。
其他甚麼時候,你們母女倆說知心話也好,鬨不鎮靜也罷,林寧也不想去插這一腳,可現在賈敏肚子裡還懷著林家的孩子呢!她可不能不管!
賈敏一滯,有些驚奇地看著林如海,她確切是這麼籌算的,固然內心並不肯意。
說到此處,林如海想起林寧當時的神情一陣苦笑。低頭瞧見賈敏欲言又止,他們同床共枕三年,如何不知她的意義,還冇等她開口,便又道:“母親還說,這女兒家懷了孕,脾氣不免會有些煩躁不安,恐會有些小脾氣,叫我讓著你些。還說,彆打著自個兒媳婦有身不能服侍的來由去找彆人,府裡的丫環也不是這麼給我用的。”
賈敏噗嗤一笑,打趣道:“好一股子酸味啊。”隻是內心也因著這酸味紓解了很多。
“這有身了就不比以往了。很多東西都得忌口。這些蝦蟹甚麼的海味是吃不得了,性涼的也得放一邊。再有這薏仁等物,讓你的丫頭熬粥熬湯的時候也重視些,不準放。酒也不能吃。另有……”
她指著外頭守門的蕊珠道:“都是死人嗎?見人來了也不曉得通報一聲!”
你曉得你們這叫甚麼嗎?這叫欺君!
林寧再聽不下去,直接掀了簾子出來,“你這話的意義是,這還怪我們家如海了?”
你說甚麼一日三餐都是豆腐?那麼是誰在張大人家的花宴上說,新換了個廚娘是打江南來的,最是會做適口的菜色,一道芽白菜隻見三十顆裡最嫩的那一小點,還得用二十隻雞的湯來配?你說一家子這麼大的人就靠著俸祿度日,遇見一方徽硯都捨不得買?那麼是誰前幾天賦花了兩萬兩銀子買了王羲之的真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