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如果冇了你父親，冇了你！我們家冇有能成為那把刀的人，皇上的餘韻能保持多久？當年你祖父歸天，我們家尚且能退！可現在我們是隻能進，不能退！一退便是萬丈深淵！你到底明不明白！”

特彆那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盞，以及出門時林謹青白的麵色，便是身子也有些搖擺，更是一句話不說便去了祠堂。

見林謹身子又是一震，林寧也有幾分不忍，可她必須下猛藥，把話說清楚，不然她真的怕他會揹著她去送命啊！

林謹一走，林寧這才讓人出去清算，姚黃見林寧麵色慘白疲累，甚麼也不敢問，隻拿了個繁華花開的大紅迎枕墊在林寧的背後，讓林寧靠著閉目養神。

林謹有些驚奇地看著林寧，“祖母！”

林寧抬手製止他，冷道：“即便本日攔住了，也難保你明日不會偷溜出去。”

林寧看了他好一會兒，見他確切冇有自作主張，一意孤行的意義，這才和緩下來，長歎一聲，“你從小就懂事，非論是讀書也好，做人也罷，都是我們的高傲。你是家裡的宗子，也是你父親教養的最是用心的。小時候，你的功課學問即便再平常不過的，你父親也都會親身查閱。等你大些，更是帶著你出門應酬，乃至不避諱你出入書房，還拿朝廷邸報奏摺來教你。這些，你是見詢哥兒有過，還是譯哥兒有過？”

林寧一歎，“祠堂跪著去！本身好好想想，甚麼時候想明白了，甚麼時候起來！”

“再剩下就隻要諾哥兒，先不說因他是季子，這些年我們對他確切疏鬆了些。即便我現在再來嚴格抓他的學業，重點培養他。可他現在才六歲，誰能曉得他今後是否必然能成才？即便他能，你有冇有想過，我一把年紀了，還能不能教誨到他成才的那一天？”

“何況現在的林家不能和當年比擬。當年林家未曾入仕，你祖父雖享有盛名，卻並無仇敵。即便如此，我們也是捐贈給族中多量財務，退避姑蘇，低調行事，多年不出，才得保安然。比及你父親能扛得起這個家。現在分歧，你覺得皇上手裡的這把刀是這麼好當的嗎？”

萬一是真的呢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，為人子的，怎能因為前路凶惡就怕了？

“當年在京之時，戶部欠銀一案，你父親就已獲咎了一批人。這些年在江南，他鐵腕手腕，觸碰了多少人的好處？在加上這幾年皇子們漸大，來自各方的拉攏。你父親雖未曾投奔誰，可便是不投奔才更讓人感覺可愛。你覺得那些皇子可全都是有胸懷氣度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