預知後事如何,章回回家環境、謝楷是否同業拜見章家長輩,且看下回分化。
這鄒氏見章回施禮,忙用手拉住,笑花了一張臉,口裡道:“哥兒又在笑話老婆子。都是莊戶人家,又不是令媛萬金蜜斯,身子骨是本錢呢,那裡就怕了這點子風。”說罷,又將章回高低打量一回,雙手合十,直道:“阿彌陀佛,我的哥兒啊,這三年不見,如何竟大顯瘦了?公然是應著了老太爺的話,讀書是最辛苦磨人。歸去老太太非心疼壞不成,再不肯叫你離家。”一轉頭,瞥見不知甚麼時候躲到章回身後的小書童進寶,又說:“哥兒在外頭,竟隻要這麼一個小子跟著?不幸見的,這纔多點子大孩子,裡裡外外、前後襬布的就能對付得全麵?怪道哥兒是這般模樣。望大爺也真狠的心,我歸去必然要說他的。”
章回含笑道:“侍筆、司墨,公然高雅,實在是好。不過,我家原不講究這些。且招財進寶,向來也是這些口彩最得家裡老太太偏疼。本日是頭一迴帶他家去,倒無妨叫他就先用著這個最古早的名字,然後再漸漸改過。”
謝楷挑眉,在嘴裡回味了兩遍,噗地一聲笑出來道:“既不耐煩拉扯俗務,又密碼實價地賣酒補助香油錢,懷英這話說得,當真風趣。”眼裡突地就亮亮地閃出光來,諦視章回。章回看他一眼,道:“若我記得不錯,這曉月師太和雞鳴寺曉清師太原是同門,兩個曾一起修行過,言辭機鋒上頭頗能一辯,相互甚是佩服。”
章回點頭,轉向謝楷道:“還等甚麼,謝大相公?莫非還要我服侍你上車不成?”
謝楷笑道:“你當我你家呆書童麼?這也能落下去。”也不睬會進寶聞言立即橫眉豎目,指手畫腳就要出言來駁,隻抬手向岸上某處一指問道:“阿誰是酒旗?”
章回笑道:“那依啟莊,改個甚麼名兒纔好?”
謝楷見章回施禮,頓時吃了一驚――他卻不曉得本來這鄒氏本是章家老太君的貼身丫環,出閣前名喚春香,極得仆人青睞,由老太君做主嫁與門下最大田莊的莊頭王天郭;後又奶了章回之父章望,身份更加分歧,故而闔府高低稱呼時都帶出她本姓,尊一聲“鄒嬤嬤”,章回更是以祖母一輩的“婆婆”相稱――這邊謝楷見章回施禮到位,語聲又樸拙,心知這老婆婆身份毫不比普通下人,不由細細打量她言行。
他這一喊,那一男一女腳下也立時抓緊。快步到章回謝楷兩人麵前,不等站穩便一起朝章回行下禮去,口中叫:“七少爺!”“英哥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