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肅聞言，頓覺無趣，悻悻道：“這有甚麼好笑？”見章回不答，一旁黃旻、黃晟等卻不住地目視於他，臉上顯出迷惑奇特之色。黃肅心知有異，忙扯住自家門生：“另有甚麼話，且都說出來！”

黃肅忙問：“甚麼事好笑？我可曉得？”一麵說，一臉孔視章回。

林如海笑道：“書院門生，公然風趣。如此解讀《論語》，真要叫老先活力厥。但是佛家說一念成佛，學人以一言成聖，也算不得甚麼大謬。如何起心玩弄去？不免有失君子刻薄之風。”又問，“經義萬千，汝覺得可有一言而受用畢生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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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肅無法，行個禮說：“老太太的叮嚀，我記取就是。”

章太夫人見林如海低頭吃茶，方轉向宗子黃幸笑道：“本日你們兄弟倒巧。隻是既然到家，先說好，衙門裡頭公事且十足收起。教我多聽了一句，我可要不依的。”

章回、黃象、黃昊、黃旻、黃晟忙都站起。黃昊春秋最長，因而回道：“也冇說甚麼。隻是聽章表弟講他書院裡事，聽到風趣處，便都發笑。”

一旁黃年頓時笑道：“象哥兒除了對上他表哥，與他親老子平常都冇幾句多說。雁西你可算會找人來比。”

擺佈早有嬤嬤仆婦回道：“三爺並三太太早到了，正在外頭門廳下候著。二爺與西四牌坊的肅大爺在前麵書房裡論文談詩，已經去報請了，未幾時必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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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一出，世人頓時大笑。黃平更指著章回，道：“五穀循環，你便直說又何妨，偏給取個甚麼道號！都說你最像仰之，少年沉穩，骨子裡到底是個玩皮精、促掐鬼！”

黃幸道：“回兒說的有理。雁西你飲得很多，連如海怕也被灌下去了小半壇，固然我這兒酒好，也莫要太貪，非要一次鬨個點滴不存才足興。”見黃肅麵色，又向章回道，“與他倒上這最末一杯就是。”

一時各院裡通報，人都到章太夫人的上房。女眷們與林如海略見一見就都避到後廂。章太夫人便道：“可貴本日齊備，你們也都彆家去了，就留在這兒陪老婆子吃晚餐。幸哥兒，請林表弟到內裡屋裡吃酒，你兄弟幾個都陪著。象小子，你跟你的兄弟們在中間服侍，與你們老子叔伯斟酒倒茶。”末端又向章回笑道，“回小子，姑祖母隻派給你一件事，看好了你家先生。我瞅著他現在臉上就有幾分紅，待會兒定不準胡吃海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