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今後,一小隊人馬在黑夜裡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送到了禦苑。天明,聖旨下,王子騰於江南任職期間,欺上瞞下,貪墨賑災糧款,上負皇上聖恩,下愧百姓百姓。又經查證,其子仗勢欺人,橫行鄉裡,實乃罪大惡極之人。聖旨中細數了幾大罪行,終究判令抄家,王子騰及其子放逐千裡,王家女眷充作官婢。王家其他幾支,因早已分炊,並不知情,又念其祖上功德,不做懲辦。
君祁道,“原不籌算脫手,隻是老爺子如許,總歸是貳心頭的牽掛,最後一麵總得讓他們見見。今兒太醫說了,恐怕也就這幾天了,約莫是內心有事,一向不肯就這麼去了。”
禦苑中,君祁走進太上皇寢宮的偏殿,揮退了世人。
林如海隻覺得出了甚麼急事,像平常一樣也不管在門前留步的戴權,獨自排闥出來。固然戴權身為君祁的近身內侍日夜跟在他身邊,可有很多事並非他一個寺人能曉得的。隻是一進門略顯暗淡的房間讓林如海有些不測,這會兒太陽將近下山了,按理說早該掌燈了,看來君祁在裡頭已經有一段時候了。
話說到這裡,林如海就明白了,清楚是太上皇要保下這位曾經被他“逼死”的太子。隻是現在把握著生殺大權的可不再是太上皇了,因問道,“那你的意義是?”
不過林如海信賴君祁自有分寸,稍稍一想便道,“你的意義我明白了,你卻忘了,那位本來就應當是一個死人,他現在還活著乃至還做了這麼些事,你曉得彆人可不曉得。就算是抓著了,你也不能名正言順的將人處決,不然置太上皇於何地?既然如許,到時候如何措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。隻是有一件,此係嚴峻,如果冇有完整的掌控,還是不要放虎歸山。”
太上皇一睜眼便看到一張熟諳的臉,固然衰老了些,但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認不出這就是他覺得服毒他殺的大兒子,君祜。
“哼,你也彆跟我打草率眼,連朕都敢算計,另有甚麼不敢的。”太上皇輕笑,又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桌案,“那邊放著一點子東西,你一會兒拿歸去吧。朕隻要你一句話,替朕保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