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齊一出去就開口抱怨,“天子陛下,那馬車太顛簸了,坐著一點都不舒暢。我們到底甚麼時候能到烏拉爾,這麼慢吞吞的,耶律定阿誰大混蛋都要打出去了。”
君祁放動手中的東西,捏了捏鼻梁。車架再穩也還是有些顛簸,若平常坐著也就罷了,一看字兒就暈的慌。“怪道耶律齊那小子長得如此奇特,他生母竟是樓蘭國的公主。”
君祁不管他,又把兵部侍郎叫上來,籌議了一陣,便傳了旨意下去。唐晏領命先行一步,君祁也棄車架,改成騎馬行進,同兵士們一樣風餐露宿。如此一來,雄師於十一月中旬便到了烏拉爾。
林如海替他斟了一杯茶遞疇昔,“樓蘭國在韃靼以西,海本地盤更加瘠薄,多數都是戈壁。但因其乃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地,商賈來往,論國力不必韃靼差多少。這耶律齊放著樓蘭不去,為何竟是往這裡來了。”
沈含章一身戎裝,行了個軍禮,“微臣叩見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。耶律定前日派人送了信來,微臣特來送呈。”
唐氏也不是攔著他報效朝廷,隻是到底不放心本身的兒子,“你說你也是,恪失職守,做好你的吏部尚書也就完了,何必跑到西北去?我們家祖上雖也是因功封侯,可現在比不得疇前了,你身上連一點拳腳工夫都冇有,何必來的。你能有本日的成績,你父親曉得了也必定對勁的,也儘夠了。我們家的家底兒你也是曉得的,那裡要你拚了命去掙這些。疆場上刀槍無眼,如果有個萬一,你讓我們娘們兒如何辦。”
“本來如此,”當時林如海大抵還在翰林院修書呢,這些事情天然不甚清楚,“隻是耶律齊到底有樓蘭王室的血脈,現任樓蘭國國王該是他母舅?不知是不是會趁此機遇,幫他妹子報仇雪恥。”
林如海一愣,竟是殺母之仇?隻是一名公主之死竟導致一場兵戈,免不了歎一句自古紅顏多禍水。
食指敲擊桌案,君祁再次墮入深思。
饒是這幾日每天聽到他抱怨的林如海,現在也再一次替他捏一把汗,竟敢在皇上麵前說如許的話,公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。